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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狠狠一颤。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脑海中浮现的是初遇时我对他的戏弄。
他在报复我!
当爱成为奢求,我终于明白自己活该沦为因果报应。
周围的戏谑眼神仿佛在我身上戳出了无数和窟窿。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
我惨白着脸,紧咬下唇。
颤抖地蹲下去捡起地上的支票。
就像是呵护我的自尊一样,我小心地捧在手心递到他面前。
呜咽着哭了出来。
「以前……对不起。」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羞辱我,我已经尽力了。」
我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我尝尽世间冷暖。
莫名其妙患上的心衰一直在加重。
我不知道上辈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现在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就是赚钱给我爸爸。
顾凌修盯着我脸颊上的泪水,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倏地,他看到我唇色发紫,脸色顿时大变。
「凌修,你这是做什么,把周婉吓成这样。」
沈薇从人群外挤进来,挡在我和顾凌修之间。
目光像淬了毒一样掠过我。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轻嗤一声,「扫兴!」
随后他揽着沈薇的腰离开。
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为了不被开除,我忍着心疾继续跳舞。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顾凌修一身寒意去而复返。
他把我从舞台上不由分说拽下来。
强硬地把我推进二楼的私人包厢。
我被重重甩在沙发上,摔得头晕目眩。
「出来卖还装什么纯真。」
顾凌修欺身而上单手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
霸道又细密的吻就这么出其不意地落下来。
我奋力地挣扎于事无补。
「顾凌修!」
他近乎疯狂的举动让我呼救的声音都吓得破碎了。
眼泪顺着眼尾绝望地落下。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
顾凌修抬头,蓦然惊醒。
眼里的疯狂之色褪去。
我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忍和纠结。
「滚!」
痛苦的嘶吼声充斥整个包厢。
他咬牙侧过身,把那张支票再度丢给我。
支票飘落在地。
我的心就像被撕裂成好几瓣,再无愈合的可能。
慌忙把衣服穿上踉跄地下床。
想在心衰的症状加剧之前离开。
余光不小心瞥到窗外的几个笼子。
我猛地停住脚步。
顾凌修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当年他还是为我收留了这几只流浪猫。
「它们还活着?」
我愕然,扶着门框神色复杂地回头。
视线因为心慌气短逐渐模糊。
他幽幽地望着我,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藏着我看不透的暗芒。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苦笑一下,烦躁地挠挠头发。
我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人就陷入了昏迷。
耳边是他惊慌的呼唤。
醒来,我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躺在包厢里的大床上。
顾凌修守在床边睡着了。
睡着的他眉头依旧紧蹙,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身形放松。
我痴恋地抚平他的眉头,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下。
这就是我想念了整整五年的人。
如今他近在咫尺,我却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阵优雅的铃声突兀地在房间响起。
来电显示是沈雅。
我忙不迭擦干眼泪,按下接听键。
「周婉,你有没有看到凌修?他说今天和我试婚纱的,现在我都联系不上他。」
沈薇焦急的声音传入耳。
「婚纱」两字就像玻璃一样扎在我的心口,让我每吸一口空气都是痛的。
我深深看了眼依旧沉睡的男人。
压下心底的苦涩,带着几分心虚开口,「没,没看到。」
挂了电话,我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神不知鬼不觉地我打开阳台门,走到关着小猫的笼子前。
它们都是我和顾凌修爱情的见证者。
他都已经要娶别人了,还养着它们做什么。
我伸手摸向笼子,想要将它们放出来。
谁知我一靠近,小猫就激动地上蹿下跳,张嘴就要咬我。
「谁让你靠近它们的!」
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把我拉到后面。
顾凌修不悦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一回头,我就看到他阴沉的脸。
「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蓦地,我看到笼子旁边丢着一堆的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