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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遇

发表时间: 2024-09-14 23:22:54

将军府。

 

“母亲,这次你不能再为这个毒妇人开脱了,她这次连我们赵家的子嗣都害死了。母亲,我不能再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赵朔祀坐在侧位上,颐指气使的对着赵老夫人说。

 

“你住口,有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治罪的吗?你先听识綉说清楚,识綉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脾气秉性。”赵老夫人威严的对赵朔祀说。

 

骂完赵朔祀,赵老夫人看向站在大殿前的我,开口,“识綉啊,母亲让你说,刚刚朔祀说的是不是真的?”

 

“母亲,识綉自小在您的照料下长大,您是知道我的,我柳识綉没必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害人,别人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没有办法,但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识綉不认。”

 

我望着面前雍容的妇人,尽管过了那么多年,依旧保持着年轻时候的端庄娴静。

 

“好,母亲信你”赵老夫人说道。

“母亲,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此次的事,儿子有证据,当时在场的柳斟业与岳母都看见了,还有赶来的仆人都可以作证,就是这个女人,蓄意想害死妙歌的,若不是妙歌命大,现在也没了,您知道吗?”说罢,凌宜扶着虚弱的柳妙歌走进来。

“朔祀,你别这样说姐姐,也是妙歌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不关姐姐的事……”还没等说完,凌宜就开始插话。

“妙歌啊,我的妙歌,你怎么这么傻呢,她都推你了,害你连孩子都没保住,你还替她隐瞒,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凌宜哭天喊地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娘,你快别说了,这关姐姐什么事?明明是我没本事害了我的孩子。”柳妙歌柔柔弱弱的说。

“傻孩子,你觉得你为她开脱,她就会感激你了?她柳识綉从小到大害你的还不够多?连你喜欢的人都要抢,本来你才是朔祀的大夫人呀,现在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

凌宜尽情的维护,真像个感动世间的好母亲。

“母亲,你看,都这样了,妙歌都还要维护她,你难道真的信了她的话?”赵朔祀听到此,转身就向赵母说道。

“这……这你让母亲如何处置,一天天为了你这些破事,是操碎了心,罢了,我不管了,你看这办吧。”说完,赵母就招呼着下人回房。

“看吧,连母亲都对你失望,你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话说?”赵朔祀问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你便吧。”我冷笑出声。

“罢了,你这个毒妇,母亲也信你,我也不能拿你怎么办,去跪祠堂吧,我不让起就一直跪着,在祖宗面前好好忏悔你的过错!”赵朔祀一脸随意的说着。

我站得直直的,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小姐,哦,奴婢说错话了,是,夫人啊,咱们不能跪呀,这你怀着身孕呢,这要跪出个好歹来,这我以后怎么去见你过世的母亲啊,怎么向苏小公子交代啊?”陈嬷嬷看着真准备要跪下的我,急急的说。

“等等,嬷嬷,你说谁,苏公子?哪位苏公子?”我一脸的疑问。

“哎呀,我这张笨嘴哟,没有哪位,没有哪位。”陈嬷嬷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急打自己的嘴。

“嬷嬷,你说的是不是苏家公子苏墨?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不是举家去青州了吗,怎么回来了?”我忙拿下陈嬷嬷的手,问道。

“是呀,其实公子已经回京都有些时日了,现在是太医院的太医呢,他一直关心夫人你的,我乡下回来就住在他府上,这不,才能那么快被送进府来照顾你嘛,要不老奴怎么会知晓夫人你落水了。”

“是啊,我也奇怪着,是谁送你来的,原来是他啊,这样看来墨哥哥现在很好?”我想到儿时的伙伴,嘴角微微的扬起。

“夫人,其实苏公子很担心你,看到你如今这般,嬷嬷都忍不住心疼。”说着,陈嬷嬷就开始掉眼泪。

“嬷嬷,我现在也很好,我不是还有孩子吗,路都是自己选的,有什么好心疼的。”我轻抚着嬷嬷的背脊,想让嬷嬷不再难过。

“夫人,你想不想见见苏公子,他很想见见你呀。”

“嬷嬷,他过得好就好,有什么好见的,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你放心,我不会拿我的孩子开玩笑的。放心。”

“好,嬷嬷下去了,你就坐着啊,别跪,知道吧。”

……

夜晚,我静静地坐在赵家祠堂,想啊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变成如今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吱嘎”一声,门开了,我没有抬头仍呆呆的看着一处。

“识綉!”听到声音,我很惊讶的抬头。

“墨哥哥,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你过得好不好,听说你回来了,识綉很高兴,墨哥哥还做了太医,真好。让识綉好生看看你,你瘦了,但是长高了,还白了。”看清来人,我很是激动,就一直絮叨着说个不停。

“识綉,你先停一停,你一股脑说那么多,你让你墨哥哥怎么接?”苏墨看着我,亦是很是欢喜。

“是,是识綉唐突了,墨哥哥别笑话我了。”我低着头,微微的抿嘴。

“好啦,识綉,你怎样我都觉得欢喜。我现在很好。”停顿片刻,苏墨继续说,“识綉,我至今尚未娶妻。”

听完此话,我呆滞了片刻,但片刻就恢复自然,笑着对苏墨说,“那墨哥哥可得抓点紧,现在好姑娘可不等人。”

“识綉,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过得不好,我是知道的,他赵朔祀若不能给你幸福,我给你,你跟他和离,跟我走,我照顾你。”

“墨哥哥,你说什么呢,我过得很好,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背过身去,表现得十分决绝。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你过得不好,你不用骗你自己,也不用骗我!”他几乎用喊,喊出了这些话。

在我们拉扯中,赵朔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门口。

赵朔祀怒气冲冲地冲到我们面前。

“柳识綉,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妙歌的孩子害死了,现在你还当着我赵家列祖列宗的面私会情郎,我怎么没早点看出你的歹毒心肠,你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赵朔祀紧紧抓着我的手,拖着就往外走,完全没在意他推开的苏墨,也没有听我解释的话。

“赵朔祀,你是什么情况,你要干什么,我跟墨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拼命挣扎着,身后的苏墨追上来想要制止赵朔祀的粗鲁行为,谁知却把赵朔祀激怒。

赵朔祀松开我,对着苏墨大打出手,面对突然到面前来的拳脚,苏墨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几拳下去,苏墨瘫软在地上,赵朔祀面目狰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送苏公子回府。”

话毕,转身抱起我往房里去。

尽管我死命挣扎,赵朔祀还是没有停滞脚步,胸前的起伏与略显凌乱的衣裳暴露出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赵朔祀狠狠的将我扔向床榻,突来的撞击带来的疼痛,让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腰,不想孩子受到伤害。

赵朔祀却欺身而上,“你不是缺男人吗,我这就成全你。”

“你放开……,你放开我,你个……混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支吾的说出的这几句话还引来赵朔祀变本加利的愤怒。

“我不能这样对你,他苏墨就可以了?柳识綉我真是小看你了,苏墨才刚回京,你们就勾搭上了,你真是能耐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急急的解释。

“我是愚蠢才会信你的鬼话!”

再醒过来时,便看到赵朔祀伏在床榻边,捧着我的手,低低的说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误会的,识綉,对不起。……”

赵朔祀一个劲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别过脸去,不眨眼,为了不让泪流下来。

“行了,太吵了。”我缓缓的说。

“好,我不说,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要不要喝水,我给你拿水来。你怎么怀孕了也不同我讲呢。”

赵朔祀嘴上说不说了,还是问个不停。

我拂开他的手,冷冷的开口,“我怎么样,你在意吗,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赵朔祀应答了几句,吩咐下人照顾好我就出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刹那,我的泪终于崩了,又好像是眼太浅了,泪就落个不停,我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说,“谢谢你,不舍得离开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几天过去,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也落得清静。

清晨,“嬷嬷,备车,我想回家。”我对陈嬷嬷说。

“夫人,你现在身子那么虚弱,怎么能到处跑呢,你应该好生休养,等身子养好了,咱们再回去也不迟。”陈嬷嬷劝道。

“嬷嬷,备车吧,我的身子我了解,父亲已经睡了那么久了,我要回去看看。你别说了,再说,你就别留在我身边。”我态度强硬的说。

陈嬷嬷拗不过我,只好下去备车,就这样我们坐上了去往的柳府的马车。

刚到门口,却听到有人摔东西的声音和有人求饶的声音。

“父亲,母亲也是鬼迷心窍才想要卖地契,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柳斟业说。

进去一看,就是一群人跪地,柳父坐在正位上,赵朔祀坐在侧位的场景。

“没有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还在儿女面前说你只是买地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休妻!看在夫妻一场,你又为我生了两个儿女,你走吧,我不难为你。”父亲面色深沉的对着哭得不成人样的凌宜说。

“老爷,你不能不顾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凌宜冲上去扯住父亲的衣襟,开始做她最擅长的撒泼。

“咳咳……咳咳。”父亲被她气得一直咳嗽。

“父亲,您终于醒了,识綉好担心您,你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你让我怎么办?”我看不过去,冲上前把凌宜推开。

这下,在座的人才注意到我的到来,反应最大的莫不过是赵朔祀。

赵朔祀上前温柔的询问,“识綉,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待在府中好好休息的。”

我甩开他的手,“我父亲都醒了,也没人告诉我,这下我回我家也要向你赵将军报备了?你赵将军好大的威风呀。”

赵朔祀抗不过我冰冷的眼光,急急退后几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姐姐你别怪将军,将军也想告诉你,就担心你的身体。”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被突然挡在面前的柳妙歌刺激激动起来。

想到柳妙歌污蔑我陷害我,还间接害死了青青,我真的不想再见这个女人。

冷声“哼”了一声,就转过身来关心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说她是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我柔声问道。

“女儿,别问了,丢人,家门不幸,将她赶出去,不要再让她进我柳家一步。”父亲说完,就离开了,不再理身后的声音。

“老爷,老爷……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凌宜哭得更加惨烈。

“嬷嬷,回去吧。”我看了一眼凌宜,最后只是说要离开。

回到将军府,耳根子终于清静,却不知赵朔祀竟同意了让柳妙歌带凌宜回赵府。

傍晚,院落中,我慢慢的走着,不去管其他的纷纷扰扰,时常摸摸自己的肚子。

惬意的日子被打扰,“姐姐,我来看看你,你近来可好?”柳妙歌一脸的关切。

看我不答,柳妙歌硬着头皮接着说,“姐姐,将军让我给你送来这个小厨房新做的羹汤,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这个对孩子好。”

“将军啊,他本来是想亲自给你送来的,但是他现在正在去邻县的路上,就让我送来了,快尝尝吧。”柳妙歌硬是推给我,我不好回绝,就吃了几口。

“姐姐再来一碗,这个很新鲜的。”柳妙歌体贴的送上。

吃完,我下了逐客令,柳妙歌也巴不得走。

半夜,

“嬷嬷,嬷嬷,我好难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虚弱的喊着。

“大夫,请大夫,来人啊,快请大夫。”陈嬷嬷看着口吐白沫的我,顿时慌了神。

将军府一片混乱,赵朔祀也听到消息,顾不得其他,从半路赶回来。

我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小腹的剧痛,疼的我大汗淋漓,身体的所有力气仿佛在那瞬间被剥夺,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的刺耳。

我感觉到小腹缓缓流出湿漉漉的血迹,伸手一摸,鲜红的刺眼。

孩子……

那一碗汤原来是要我跟孩子命的,绝命汤!

赵朔祀赶到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他着急的抱着我。

只见我吐出一口乌黑的血,看着面前的惊慌失措的男人。

冰冷的笑了笑。

“赵朔祀,如果我这辈子没爱过你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便缓缓闭上的眼睛。

头昏沉得厉害,指尖无力的动了几下,我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还活着?”

指尖的触感让我不敢相信,陈嬷嬷和苏墨更是激动不已。苏墨失笑,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对,你还活着。”

我挑眉,眼中是难以掩饰的诧异,在苏墨的搀扶下坐起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儿?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亡的感觉清晰不已,我确信当下自己已经丢了性命,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中诸多疑惑。

苏墨轻笑,陈嬷嬷解释道,“是苏公子提前给了奴婢一颗药,悄悄的在您没了气息之后,给您服下了,这才保住了您的性命。只是您腹中的孩子……”

我的手下意识捂住腹部,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苦笑,“没了也好。”

陈嬷嬷心中苦涩难受,宽慰道,“孩子以后会有的。”

我默默接受了一切,安心在草屋之中养伤。

在苏墨与陈嬷嬷细心照料下,半月之后我总算能下床,身子日渐恢复,精气神也好转许多。

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用膳,苏墨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我,笑道,“陈嬷嬷最近厨艺有所进步,可要多尝尝。”

我轻笑,倒也不拒绝,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入口,满口赞扬,陈嬷嬷笑得合不拢嘴。

饭饱过后,苏墨一脸正色,语重心长道,“如今满城都在寻找陈嬷嬷的下落,此处人迹罕至,他们不易寻得,若是长久待在此处,恐怕不行。咱们要开始计划之后的行程了,你意下如何?”

闻言,我眸光微暗,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此处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赵朔祀已经伤我至此,孩子也没了,难道我要回去看着他们二人恩爱的画面吗?

“嗯,随时出发。”

        

 

我等三人踏上了离开的路,而前往的目标正是与本国不合的东原。

 

“此行一路危险异常,咱们不必太过着急,即便他们寻找到草屋,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前往东原。”

 

苏墨将自己的计划说给我听,我也十分认可地点头。

 

东原近几年势头逐渐兴起,更是有扩展边疆的意图,一直以来都是由赵朔祀出征,为楚国固守疆土。

 

我向来不关心朝政之事,只是听闻东原经济发展不错,到那处去倒是可以安稳生活。

 

想到今后能够为自己一个人而活,心中便感到无比的轻松,总算是可以展现自己的精彩,前路渺茫,我心存光芒。

 

东原国。

 

不日,东原与楚国开战的消息成了百姓们常道的话题。

 

我在东原开的酒楼生意火爆,日进斗金,没几日食材都尽数消耗,只好亲自跟随商队去到其他郡县采买。

 

夜幕,我算了算日子,估摸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可前面的路途险峻,夜晚的林子猛兽出没,实在不适合赶路。

 

“寻一处客栈住下吧。”

 

方圆十里的客栈不多,好在这唯一的客栈少人居住,能容纳下我们几人。

 

为了明日行程顺利,我出去查看马儿的状况,正要回到房中之时,听到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立刻警觉地从马车上抽出长剑,一脸紧张,双手紧握着长剑,月光将它映射得泛出银光。

 

“谁在那儿?”

 

如今夜已深,客栈中的人都已睡着。

 

越是靠近,我越是紧张。

 

拨开草丛,对上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眸,吓得我一惊,很快那双眼眸就闭上,他晕过去了。

 

我凑近查看,发现他脸上不仅是泥巴还有污血,浑身狼狈不堪,根本看不清楚面容,依稀之间只觉得有点熟悉。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不知怎的,我忽然心生怜悯,便打算施救。

 

将他一点点抬起,触及他腰间之时,感觉到几分湿漉漉的触感,抬手一看,整只手都被血液染红。

 

我被吓得张大嘴,连忙将他搀扶进入自己的房中,拿来了大盆的温水替他擦拭手脚。

 

看到他腰间骇人的腰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一个血窟窿,这下手之人真的是太狠了。

 

想要替他清洗伤口,可衣服已经紧紧贴着伤口,与皮肉连在一起。

 

“对不住了。”

 

我拿起匕首,将他衣襟划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所幸每次出门前苏墨都特地给我一些伤药,我连忙倒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下。

 

看见他脸上的污泥,这才想起来他的脸尚未清理干净。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脸庞,整张脸露出来之时,我呆滞住,手中的毛巾掉落。

 

怎么会是……赵朔祀?!

 

“他没死……”

 

脑中出现这一想法之时,我竟生出几分喜悦,很快又平静下来。

 

开始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我给白布打结,有些出神,下手一不小心重了些。

 

床上的男人闷哼一声,我一惊。

 

赵朔祀忽然睁开眼睛,二人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戾气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温柔。

 

“识綉?!你没死?”

 

冷静后,我很快收起了情绪,冷着一张脸,站起来背对着他。

 

“你看错了,我不是你说的识綉。”

 

赵朔祀就要起身,可腰间的伤口让他使不上力,吃痛得软了身子。

 

我心慌,连忙查看伤口,看到沁出来的血,心中一紧,忍不住骂了一句。

 

“自己身体怎么样没数吗!害我又要包扎一次!”

 

我又一次拆开绷带替他重新上药,再次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是免不了被吓到。

 

赵朔祀紧紧盯着我。

 

突然他大手一揽,我便倾倒在他身上,他自言自语道。

 

“你回来了,我没有做梦,你真的没死。”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可他那铁钳一般的大手力道令我动弹不得,一双好看的柳眉紧紧皱起。

 

“我说了,你弄错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识綉!”

 

赵朔祀怔然,手上的力道一松,我得以逃脱,站起来冷冷的拍了拍身上,像是驱赶身上的脏东西。

 

“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即便遇到了阿猫阿狗,我也会伸出援手的。”

 

冷冷的几句话,便将赵朔祀的期待彻底击碎,仔细一看,他眼底有几分沧桑。

 

“对不起识綉,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是我伤害你,没有认清自己的心,让你受了很多苦。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声音沙哑,语气卑微,昔日的将军傲气此时荡然无存。

 

我紧了紧拳头,态度愈加冰冷,还有几分不耐烦。

 

“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认错人了,不过是长相相似罢了,如今你已经醒了,你走吧。”

 

一道逐客令一出,赵朔祀抿了抿下唇,苍白的唇一张一合,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艰难地下地,一只脚刚刚下地,便直接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我连忙将他扶起来,紧皱眉头,这昔日骁勇善战的战神将军,竟然这么脆弱?

 

瞧那伤口,只不过是看着吓人,并未伤及要害,更不可能到无法下地的地步。

 

可看赵朔祀的模样,却是举步维艰。

 

难道是受了内伤?

 

我无法,只好将他扶上床,安置好之后,正要离开。

 

“你不管我吗?”

 

我背后一僵,怎的感觉赵朔祀这话中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意?

 

“出去再跟老板要一间房,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住一起吧?”

 

“老板,再给我一间房。”

 

“姑娘,这……已经没有了啊,小店的房间不多,你们的人都已经住满了。”

 

老板一脸为难,我咬牙,难不成真要和赵朔祀住一间房?

 

        

 

因赵朔祀身负重伤,又各种耍泼无赖,最后我不得不留下照顾他,让商队先去郡县按照清单采买。

 

总算能自己一间房,我一边整理物品一边自言自语。

 

“这赵朔祀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跟个小姑娘似的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卖乖。”

 

走出房间,便听到楼下有几个客人讨论的声音。

 

“如今东原大胜,便不再是楚国的附属国了,我东原总算翻身为王了,哈哈哈。”

 

“听说战场之上,楚国的兵力可谓是老弱病残啊,被我们东原的强大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同样都是那赵朔祀带领的军队,如今都成了剑下亡魂。”

 

“这赵朔祀先前还说是战神将军呢,如今还不是败在太子殿下的筹谋之下!现在楚国的军队死伤无数,听说赵朔祀的下落至今不明,恐怕尸首早就暴露荒野了吧。”

 

我瞳孔皱缩,扣着门框的指尖微微泛白,连忙跑去赵朔祀的房间。

 

正巧赵朔祀打开门正要出来,我连忙把他推进去,不让他出来,赵朔祀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我将门关上,一脸严肃。

 

“你不要出去,外面那些人都在说你,都在寻你的下落。”

 

原本一张清丽可人的小脸却板着一张脸。

 

赵朔祀忍不住轻笑出声,好整以暇看着我,微微挑眉。

 

“你怎知我身份?还是……”他猛地凑近我的脸,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你早就认识我?”

 

我面上一僵。

 

连忙将他推开,冷笑道。

 

“你的画像早在东原四处张贴了,各个都说你的名字,自然是家喻户晓,不就是楚国的将军赵朔祀吗?”

 

一说谎我便不由自主地瞪眼睛,赵朔祀只是笑笑不说话。

 

几日后,赵朔祀的伤也逐渐愈合恢复,好得七七八八,商队们也已经采购归来。

 

“如今你也好全,便离开吧。”

 

遇见赵朔祀本就是意料之外,如今被发现,我只能强撑着,否认赵朔祀的认定,让他速速离开。

 

“不行,现在四处都在追杀我,我只相信你。”

 

“我去的可是东原!你是楚国的将军,若是被人发现,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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