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负不起责任，但你余医生可以啊。你多伟大，多无私，多负责啊！"
"你可以把你怀着孕的女朋友丢在急诊室，让她独自面对流产的风险，就为了救你这位失足少女？"
我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如今这样哭泣，余泽川愣住了。
他刚要伸手为我擦泪，身后的秦娇突然尖叫起来，抱住了头。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秦娇紧紧抱着头，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不停地往角落里缩。
"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
余泽川看向我，眼神中满是责备。
我冷笑着后退一步，看着余泽川蹲下身，用双臂环抱住秦娇。
秦娇纤细的身影缩进他的怀里，他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我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等我整理完毕，秦娇已经平静下来，正蜷缩在沙发上，盖着毛毯，浑身散发着脆弱的气息。
难怪余泽川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就连我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都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悯。
我提着行李箱走到客厅，余泽川看到我这样子愣住了。
他压低声音，似乎怕惊扰了秦娇："百星，你要去哪？"
我扭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看不出来吗？我要跟你分手。"
听到"分手"两个字，余泽川一向冷静的脸上浮现出慌乱。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拦住我的行李箱，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但娇娇现在真的很不稳定。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医者仁心啊。"
"娇娇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我，她只有跟在我身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既然接手了，总要有始有终吧，总不能就这样抛下她不管吧？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又是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我轻轻笑了一下：
"余泽川，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说着我去抢他手中的行李箱。
可他紧紧攥着不放，就是不让我走。
我抬头，挑衅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让我走，那你就让她走。反正我们两个，必须走一个。"
我直视着余泽川的眼睛，我倒要看看，在我这个相恋八年的女友和那个相遇半年不到的病人之间，他会选择谁。
余泽川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半晌后，他猛地夺过我手中的行李箱，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对我说："我明天就联系同事来接走娇娇。你是我最爱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我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听着他说出这番坚定的告白，心里却没有丝毫欣喜。
我瞥向躺在毛毯下的秦娇，她似乎没有睡着，身体正轻轻颤抖着。
那天我没有离开，提着行李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晚上，余泽川紧紧将我搂在怀里。
可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却再次失眠，整夜未合眼。
隔天一早，余泽川就把秦娇叫到了餐桌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会介绍其他医生治疗她的后遗症。
秦娇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目光紧紧锁定在余泽川身上。
余泽川有些不自在地扭头看向我，突然秦娇朝我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