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那年，我用十万元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三年后我和她提了分手。她问为什么，
我笑嘻嘻道：“我们班花兼学霸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呢，我腻了，想换人了，
没有女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女人。”1离开江州的第三年，我终于回到了这里。
大学好友问我要不要参加同学聚会，我问都有谁，得知班花也在，我便摇头拒绝。
谁知第二天便在夜总会的贵宾包间看到了对方。她一袭红裙，
美艳的脸上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脂粉，笑着和身旁的英俊男人谈话。
我垂着脑袋尽量降低存在感，谁知扭头要走时，却被男人叫住。“那个谁，
帮忙开一下榴莲啊！”2我身子僵硬，在心中默念着我是适应生，我是适应生，我是适应生，
在工作时要有服务意识。低着脑袋转身回去，由于心不在焉，我甚至都没拿手套，
直接徒手开榴莲，“嘶”的一声刺痛传来，我才发现自己手破了。“抱歉，我去拿一下工具。
”我说完话，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能不能走，便愣在原地，听到包厢里的几个人闲聊起来。
“哎，许姐，你和他也谈了有一段时间了，啥时候领证啊？”“不急。”许乘月笑。
“话说你大学时谈过一段恋爱吧，我记得谈了挺久的。那人好像叫什么沈寄舟，
怎么突然分手了？”“……没，不合适罢了。”“啧啧，不会是毕业季，到了时间就跑路吧。
”“瞎说什么呢。”许乘月身边的俊美男人出声打断他，“要不是那人突然离开，
我还不一定有机会呢。”我认得他，他叫陆嘉衍。几人谈下了一阵，
似乎终于还发现角落里站着我。许乘月温声：“出去吧。”得了她这句话，我像是如蒙大赦，
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出门差点和迎面而来的领班撞上。“这么急做什么？”领班皱眉，
说着便看到了我手上的伤。“这又是哪弄的？”我张了张唇，“榴莲……”领班秒懂，
“行了，都来了几天了，还是这么马马虎虎，你收拾收拾下班，这间客人我帮你。
”我感激的对他道谢。3许乘月是我大学时候的班花，成绩好，性格又温柔，
当时整个系有许多同学都暗恋她。我也不例外，只不过一直苦于不敢表白，
加上看到过很多人失败的惨痛案例，便一直犹犹豫豫。直到我得知许乘月姥姥生了重病，
而她母父离婚，母亲早逝，只留下她和姥姥相依为命。我那时突然就脑子一抽，
做了一个十分不理智的决定，我找到许乘月，说会提供钱给她姥姥治病，
但要他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做我女朋友。”许乘月没有犹豫多久，便答应了。
我还提出每个月给她两万生活费，可她除了姥姥的医药费之外，什么也不要。
她情愿抽出空闲时间去兼职打散工，也不愿意花我的钱。
那段时间她做了一个女朋友该做的所有事，即便我们的关系起于利益交换。我们一起逛街，
一起看电影，我和她发传单，同她在医院陪姥姥……可不知是不知是谁起了恶念，
学校里竟然有人开始传许乘月为了钱出卖身体。我天天陪着许乘月，她累的就跟个陀螺似的，
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泼上这样一盆脏水？
我立刻在学校论坛发帖实名制说我和正在许乘月谈恋爱，并不是传言所说的那样，
请造谣者立刻公开道歉，可是无人回应。我发的一条条帖子石沉大海，谣言依旧甚嚣尘上，
那段时间许乘月很憔悴，吃不好也睡不好……许乘月或许在心里是怨我的，在那件事情后，
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沉默了很多。没有我，她或许也不会被扣上这样一顶脏帽子。大三那年，
家里破产了。我爸在外面养小情，带着情人和私生子携款全套，家里背上了几百万的外债。
我被逼无奈只能退学，找到了当时的许乘月同她提出分手。许乘月当时的表情我忘了，
只记得她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过我自己回答仍旧记忆犹新，很欠打。“想换个口味了。
”4虽然领班说我可以提前结束工作回家了，可我不能总是趁着他对我的照顾占便宜，
还是去服务了其他的几个包厢。一直忙到了凌晨，下电梯时，刚准备关的电梯门忽然被打断，
挤进来了一个人，我立刻垂下脑袋，尴尬的拿出手机乱滑。红色的身影，纤细窈窕，
什么也不用做，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足够引人。她似乎没认出我。也对，都好几年了，
一个不放在心上的前男友，谁会记得？许乘月进电梯不久后，电话铃声就响了。“喂，
怎么啦？不是说你们几个再继续玩吗？我准备先回家了，什么，你要过来，不至于吧，
分开一小会就想我了，哈哈……”听着熟悉的女声娇笑，我只觉心脏被一只手捏住了。“嗯？
”许乘月晃了晃手。“这位先生你在想什么？你已经盯着我看很久了，是被我打扰到了吗？
不好意思啊，男朋友太黏人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哦对了，方便问一下你有对象吗？
”对象？我能如实说吗，许乘月是我的第一个女友，也是唯一一个。我攥紧了手心，
说不出话也不想回答，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开门。“沈寄舟。”清朗悦耳的女声响起。
我刚踏出电梯门的脚步一顿。许乘月把手机随手丢回挎包里，快步冲过来。
“你要藏到什么时候，是还想躲着不见我？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早就认出了我那方才的一系列表现，在她眼中岂不是小丑行为？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真行啊，断了所有人的联系，连毕业证也不要了，
真行……”许乘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脸上带着笑意。我熟悉她，
不弄返校的时候是生气到了极点。可我何德何能让她起这样高的情绪？
“我们当时就已经分手了。”“所以？”许乘月挑眉，“分手就不能问你了，
你就能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我哑然。她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我等一个回答。
我只好妥协，老实说：“我家破产了。”此话一出，我们俩都沉默了。“呀，
让我看看这是谁？”男子戏谑的声音响起，我闻声看过去，正是陆嘉衍。
“这不是我们班上出了名的有钱小少爷吗？怎么今日在这里也不和大家伙聚一聚？
”陆嘉衍勾着笑，走过来将我打量一番，
又状似不经意地惊呼：“ Yeah. 毛衣怎么都起球了，
沈家小少爷不该买件外套穿穿吗？这样的毛衣太劣质，还起球，看着也怪磕碜的。
不会是经济拮据吧，要不这样吧，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情分上，我资助你一点，不用还。
”他说完，便要拿起手机转账。“不用。”我摇头拒绝，看向许乘月，“我也要结婚了，
到时候你们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5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说是上班，
其实只是当保洁。不过大公司的待遇就是好，即便是保洁，也有五险一金，
工作时间还很自由，只是没想到这也能撞上许乘月。她穿了一套正装，长发被高高盘起，
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巧。”我:……许乘月看了一眼身旁陪着笑的王总，
指着我说：“不是说，只要合作能成，条件任我开吗？”“他，我要他当我的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