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歉疚的看着他,「丢了。」空气静的可怕,我突然很希望陆淮渊发火,
那样起码像一个活人。可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吻在原先的戒痕处。「算了,丢了就丢了。」
5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刺痛,那枚戒指是二十一岁的陆时序送我的。不是十八岁,不是二十岁,
而是二十一岁的陆时序,那个清楚知道我最隐晦秘密的陆时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
在我交出全部筹码的时候,他单膝下跪,为我带上了那枚准备已久,刻着他名字的戒指。
verabandonandsticktogetherinlifeanddeath。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灯光下,陆时序的眼睛明澈如星。周遭寂静,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与他。是啊,陆时序送我的戒指,陆淮渊怎么会在意它的去留。
我推开陆淮渊,然后跑进洗手间里,又剧烈呕吐起来。陆淮渊紧随其后,「怎么了?」
我抬眼看他,眼角还带着泪迹,「胃里难受。」陆淮渊皱着眉把我打横抱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他睡到我的身侧,接着用手轻轻在我的腹部揉动着,
胃里的疼痛终于好受了些。陆淮渊耐心哄我,「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说完,他后知后觉的停下动作,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和不可置信。陆淮渊的手慢慢下移,然后落在了我的小腹上,「安宁,
你是不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陆淮渊那么喜欢小孩,他天生就该是一个好爸爸。
可我只能苦笑,「你知道,我不能……」于是陆淮渊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见他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安宁,我没有别的意思。」陆淮渊关上灯,
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胸口上。他曾经说,最爱听我的心跳声,那会让他很安心。黑暗里,
我听见他的声音,「我要你,我只要你。」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呜咽声。
陆淮渊说好要陪我去医院,又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而匆匆告别。他很忙,自从变成陆淮渊之后,
一直如此。于是我借空去酒店找到陆时序,小孩一看见我便笑逐颜开。
然后又带着一丝嗔怪的哼了一声,「安宁同学,我等你很久了。」我被他逗笑了,
「才一个晚上。」陆时序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我还是很想你,很想很想。」
我被他那样直白而炙热的爱慕刺伤了,然后又听见他的解释。「十八岁的安宁同学不喜欢我,
三十岁的安宁同学喜欢我,所以我也要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陆时序用手指点在自己的胸口上,「喜欢到,这里很痛,看不见你就会很痛。」
他说完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一定会被痛死。」我愣在原地,
陆时序剖白完自己的心意之后,又突然害羞到不敢看我。终于他下定决心似的走到我的面前,
接着咽了咽口水,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安宁同学,我能……亲你一下吗?」
6我眨了眨眼,陆时序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渴求。十八岁的我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时序自然不敢如此冒犯。可如今我已经三十岁了,又该怎么拒绝十八岁的陆时序,
那样干净的,陆时序。我点了点头,男生便快速的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而过。
我看见陆时序捂着胸口倒在床上,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要死要死……」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坐直身体,紧咬着下唇,一脸期盼的看向我。「能不能,再来一次?」我冷着脸回答,
「不许。」可心脏却开始剧烈跳动,像是要逃离身体的控制。如果他知道,
三十岁的陆淮渊早已不再爱我,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陆淮渊出差三天,他回来的时候,
我正在和陆时序通话。「安宁同学,我好想你。」我勉强扬起微笑,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我只好去医院住了几天。三天不见,陆时序难哄的厉害。「嗯,知道了。」为了安抚他,
我只好又多加了一句,「我也是。」陆淮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他搂住我的腰,
然后附在我的耳边。「和谁在通话?」我心中一惊,慌乱中电话已经被我挂断了,
幸好陆时序是用座机打来的,陆淮渊很难通过号码做出判断。我转身搂住他,
「是推销保险的。」陆淮渊比陆时序还要难哄,他表情阴翳,「你刚刚笑得很开心。」
说完他顿了一刻,「你很久没对我那样笑过了。」陆淮渊很多疑,
是在商场待久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为了打消他的猜疑,我主动吻在他的唇上,
「淮渊……你不信我……」陆淮渊眸色一暗,瞬间反客为主。「我怎么会不信你?安宁,
安宁。」陆淮渊在我面前永远是很有精力的样子,哪怕有时候已经累到睁不开眼。
第二天去公司之前,他轻吻我的额头。「今晚我回家陪你吃饭。」我没回答,只是在他走后,
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去见了陆时序。这天我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陆时序没帮我开门,
于是后来我瘫倒在地上。他就在里面,可他不想见我。是在怪我来迟了吗?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陆时序就站在门口,可整个人却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双眼发红,「安宁,安宁,我哥哥呢?」我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陆时序把我拉进房间里,指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笔记本电脑质问我,
上面是陆时序改名陆淮渊,代替自己的哥哥继承陆氏的新闻。
「这上面说我哥哥因病去欧洲修养了。我不信……」「如果他真的只是生病了,
我怎么会改掉自己的名字?我是陆时序,我怎么会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陆时序整个人状若癫狂,「为什么我会改名为陆淮渊?淮渊,是不是怀念时渊?
为什么要怀念我哥?」他从刚开始的愤怒,不可置信,崩溃,到如今的心死,
只好死死的攀附着我这颗救命稻草。陆时序哭了,十八岁的陆时序,为自己死去的哥哥哭了。
「安宁,你告诉我,我哥在哪里?」7我看着他,眼神怜悯,「陆时序……」
于是他什么都明白了。陆时序踉跄着跪倒在地上,我跟着他一起跪坐在地上,
然后将他搂进怀里。他沉默了好久,才发出一丝呜咽声。然后声音逐渐变大,
到后来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哥,哥哥……哥——!」
这是陆时序第二次在我怀里这样痛哭,第一次是二十二岁的陆时序。那时他接到家里的电话,
整个人几乎晕厥,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却仿佛一碰就碎。我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了?」
他转头看我,眼里却是一片死寂。「安宁。」二十二岁的陆时序叫我的名字,
然后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他极用力,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没了,
没了……我只剩下你了安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直到陆时序睡着,
我才离开酒店。第一次,我放了陆淮渊的鸽子。第一次,我失约了。我回到家的时候,
陆淮渊还坐在餐桌旁,桌上的饭菜照常摆放着。陆淮渊抬头看我,「回来了?」我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问,「去哪里了?」「医院。」我太累了,
于是我忘记了陆淮渊此刻的愤怒,径直走回了楼上的房间里。陆淮渊紧随其后,
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医院?安宁,不要骗我。」我拼命挣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