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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09-14 15:26:01

和陆淮渊结婚的第八年,他出轨了,而我被查出了癌症。

正当我恍惚的走在路上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不可置信的抬眼去看。

才发现对面的人,正是十八岁的陆淮渊。

1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我已经记不清这是陆淮渊第几次失约了。

「张妈,不用等了,让人把菜撤了吧。」

我站起身,感觉有些晕厥,却还是强撑着转身走回了楼上。

这是我和陆淮渊结婚的第八年,他曾经和我许诺,不管多忙,每晚十二点之前,一定会回来见我。

也许是因为八年实在太长,所以他忘了。

而我没忘,所以逐渐习惯了等待。

我躺到床上,顺手拿起没有读完的书。

桌上的手机突然一震,我点开去看,一段陌生视频毫无防备的映入眼帘。

视频拍的很模糊,我却依稀能够看见,那个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的人,正是我的丈夫,陆淮渊。

声音透过视频传进我的耳朵里,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看着他将嘴唇凑到对方的耳边。

他说:「安宁,我爱你。」

安宁,是我的名字。

我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于是赶忙跑进洗手间里呕吐起来。

生理性的眼泪被刺激的止不住往下流,我痛到有些面目扭曲。

直到后来,我的胃像是已经空了,只能呕出一些酸水。

我伸手扶住门沿,指甲用力到嵌进木头里,才能勉强站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走回床边,接着一头栽倒在床上。

手机里的视频还在循环播放着,可我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我蜷缩起身体,试图以此缓解一些疼痛。

耳边是一遍又一遍,陆淮渊的那一句,「安宁,我爱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昨晚被痛晕了过去,接着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胃部的疼痛几乎已经消失了,我走下楼,让厨房给我做一碗清淡的小粥。

张妈将切好的水果端给我,我刚拿起一块想要送进嘴里,胃里又开始一阵痉挛。

她看着我干呕的样子,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又带着一丝欣喜的询问,「夫人,您是不是有孕了?」

我拿着勺子的手蓦地一顿,接着轻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胃有些不舒服罢了,等会儿让司机送我去医院看看。」

医生为我安排了体检,我一遍遍的抽血化验,又去体验了各种医疗器材。

最后他们告诉我,「确诊了,是胃癌晚期。」

医生拿着诊断书,眼神怜悯的看着我,「安小姐,我们建议您尽快住院治疗。您需要和家人沟通一下后续……」

我打断他,「不用了医生。」

「我太怕疼了,我不想治疗,我受不住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在看清我眼底的泪时沉默了良久。

「安小姐,我们尊重您的选择。祝您一切都好。」

我从医生的手上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宣判我死刑的纸,然后在走出医院的时候,将它撕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司机被我勒令先回了家,我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上,漫无目的,无处可归,像是漂泊的孤魂。

终于,我和陆淮渊之间的爱也好,恨也好,都没时间了。

我这样想着,突然有些释怀。

失神的片刻,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的扶住我,「抱歉。」

我愣怔了片刻,然后抬眼去看。

对方穿着简单的涂鸦T恤和牛仔裤,腰上系着校服外套,左耳带着一颗黑曜石耳钉,浑身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而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他是,十八岁的陆淮渊。

2

这个时候的陆淮渊还不是陆淮渊,他叫陆时序。

作为陆家的小儿子,陆时序离经叛道的厉害。

他的哥哥陆时渊足够优秀,家族的担子不在他的身上,这时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陆时序在原先的学校因为打架斗殴遭到开除,本来以陆家的实力他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处分,只是陆时序在那儿待腻了。

所以在高三的时候,他来到了南川。

他身世好,长得好,所有人都喜欢他,只有我不喜欢,所以他偏偏要喜欢我。

「安宁同学,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陆时序是个太恶劣的人,十八岁的他,不肯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包括我。

而四年后,二十二岁时,陆时序的哥哥陆时渊因车祸去世,他被迫开始接手家族企业。

自此之后,他改名为陆淮渊——怀念时渊。

那时陆家人为他找好了联姻的对象,陆淮渊以死相逼,做了最后一件离经叛道之事。

「我要娶安宁,我的妻子,这辈子只能是安宁一个人。」

陆淮渊的话掷地有声,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瓷片横在自己的动脉处,逼得陆家的老爷子差点气绝。

后来陆家人妥协了,他们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婚礼不许大操大办,免得旁人笑话!」

陆淮渊轻吻我的额头,「我只要安宁百年之后,可以和我葬在一处。」

回忆逐渐消逝,眼前的人微怔了片刻,然后朝我露出揶揄的笑容。

「原来好学生也会逃课啊?安宁同学。」

他仔细看清我的装扮,耳尖逐渐发红,「你今天穿了裙子,我还没见过你穿裙子……」

陆时序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是有多年轻,而此刻的我,有多衰老。

我高三几乎从未缺席过课程,唯独一次发起高烧,在医院住了三天。

高烧不退的那三天,我昏迷着,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时序。

他靠在我的床边撑着脸,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嘴边有细碎的胡茬,看起来憔悴极了。

可即使如此,在我醒来的第一刻,刚刚发出些微声响,陆时序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底尽是血丝,嘴角却还是挂上了笑容。

他说:「安宁同学,你醒了。」

我的眼睛里慢慢蓄起泪来,我看着眼前的陆时序,问了他一个我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又逃课?」

他望着我的眼睛,神情恍惚了一瞬,继而认真,「听说你病了,我准备去医院见你。」

下一秒,他又开怀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假装生病。」

陆时序凑到我的面前,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和庆幸,「幸好,你没有生病。」

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落下,像刀割一样,疼的厉害。

「陆时序,现在是2023年,现在是,十二年后。」

3

他愣怔了一瞬,然后抬手用指腹抹去我的眼泪,「哭了?」

后知后觉的,他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发问:「你说什么?」

半小时后,我和陆时序坐在咖啡厅里,勉强和他解释了现在的状况。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又如此巧合的与我相遇。

他听的不算认真,只是在最后用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然后漫不经心的看向我。

「现在是十二年后,那你……」

我望向他的眼底,接着轻轻扬起微笑,「我们结婚了。」

我看见陆时序愣在那里,接着从脸到脖颈,都泛起粉红。

他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羞涩的样子。

陆时序低着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我,笑声从嘴角溢出。

他小心翼翼的叫我的名字,「安宁?安宁同学?」

然后虔诚而珍重的喊出了那两个字,「老婆?」

陆时序的胸口缓缓起伏着,他牵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掌心之下,是一颗年轻而真诚的,跳动着的心脏。

「安宁。」

陆时序的眼底恍惚有泪光,「安宁,你感受到了吗?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现在是如此,十二年后也是如此。」

我的手心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样,陆时序紧紧握着我的手腕,他不愿意松手,我便一直被烈火灼烧。

可十八岁的陆时序,什么都不知道。

「陆时序,放手。」

他挑了挑眉,然后强势的与我十指相扣。

「安宁同学,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忘记了挣扎,被他这句话带进了回忆的漩涡里。

是什么时候?是因为陆时序毫不掩饰的偏爱,还是因为他想与我至死方休的决心?

当年陆时序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便轻易的追赶上了我。

他在大学新生报到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走到我的面前。

「好巧啊,安宁同学。」

陆时序笑得那样恶劣,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我,这辈子都无法逃离。

然后,在给予我足够的恐惧之后,又开始用着近乎笨拙的方式,向我诉说爱意。

他不敢靠的太近,陆时序知道我怕他。

于是他像是匹狼,只是护在我的身边向其他人露出獠牙。

陆时序前所未有的耐心,终于在某个学长向我表白之后宣布告罄。

他把我堵在角落里,眼眶发红,努力想做出一副狠厉的模样,看着却实在可怜。

「我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谁都知道,谁都看得出来,只有你不信,只有你……」

陆时序一拳捶在我身后的墙上,他气极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出声音。

「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别后悔。」

我点了点头,「好。」

陆时序像是没有料到我会答应的这样干脆,于是脸色更加难看。

我从他身边走过,十几分钟后回来,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很是颓靡。

我走过去,手里拿着买来的消毒药水和棉签。

陆时序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去而复返,嘴巴微张,脸上带着一些羞赧。

我没忍住笑意,「哭了?」

然后在陆时序露出懊悔神情之前,吻在他的嘴角上。

4

我想起来,原来是因为陆时序的眼泪。

很少有人会为我流泪,可他为我流泪,于是我相信,他没有骗我。

十八岁的陆时序还在等我的回答,于是我告诉他答案。

「在你为我流泪的时候。」

陆时序显然被我的回答震惊到了,他慌忙狡辩,带着一丝羞恼的意味。

「我才不会哭。」

我浅笑不语,轻飘飘掀过这个话题。

陆时序在这个世界里,显然没办法回到陆家。

而我一旦动用自己的卡,陆淮渊很快就会知道。

我让陆时序在这里等我,然后一个人来到路边的一间珠宝店里。

店员连忙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我想当东西。」

店员愣了一会儿,然后把店长叫了过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有阅历的中年男人,他很客气的询问:「请问您想当什么呢?」

我摘下手腕上的玉镯,递到他的面前。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是当年陆淮渊特意在拍卖会上为我带回来的,玻璃种的玉镯,很难得。

陆淮渊亲手为我带上,「古玉有灵,希望庇佑我的安宁,长命百岁。」

店长仔细看了许久,然后沉吟,「抱歉,这个我们店出不起价格,您拿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五十万,我只要五十万,现金。」

当时的情意与祝愿,如今什么都不剩,我与这支玉镯的缘分,也该尽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我又解开自己的项链递给他,「送给你。」

我不爱戴首饰,于是能摘下的东西就少的厉害。

目光突然落在右手的婚戒上,我缓缓将它摘下,只是带了八年的戒指,早就如附骨之疽,摘下的时候,难免会痛。

我将戒指放到桌上,然后慢慢推给对方。

「这个,也不要了。」

我将钱拿给了陆时序,然后带他去酒店订了一个月的房间。

「乖乖待在这里。」

他拿着我写上号码的纸条,像是只即将被丢弃的小狗。

「要来看我。」

我点了点头,在没有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不会丢下陆时序不管。

十八岁的陆时序,何其无辜。

陆淮渊这晚终于回了家,他喝了酒,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气。

他脱下外套,扯松领带,然后倒在我的怀里。

「安宁……」

陆淮渊靠在我的肩上,嗅着我的味道。

他的唇吻到我的脸侧,我躲开了。

陆淮渊不满的扣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于是他便偃旗息鼓。

陆淮渊刚想牵起我的手,接着脸色蓦地一变。

他握住我的手腕,举到自己的眼前,沉默良久才冷着脸发问:「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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