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这是京中有名的坐胎药啊。”
许大夫继续说：“这味草药与补气血的党参相似，极为少见，老夫只在北疆见过一次，京中大夫不认得实属正常。”
既然难得且少见，此药如何能混入我的坐胎药中，并长达数年之久！
除非...有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我诞下子嗣。
而在这偌大的国公府，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出此事，我的枕边人沈凌。
尽管我不愿承认，但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好在夫人尚年轻，仔细调养便无碍了。”
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那这事就拜托许大夫了，至于长公主那边，还望许大夫莫要告知真相。”
许大夫离开没多久，沈凌就来了。
无论多忙，他总会来陪我用晚膳。
府中的婢子忙着上菜，沈凌状似无意询问：“夫人请了大夫，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我笑道：“母亲为我寻了位圣手，听说是从北疆来的。”
沈凌依旧面不改色，但当我说出“北疆”二字时，他不由摸了摸玉扳指：“大夫怎么说？”
我的心彻底冷了。
成婚五年，所有的恩爱过往皆是一场笑话。
这几年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断，每当我因怀不上孩子难受时，沈凌总会一遍遍安抚我，我天真地以为他是爱我的。
多么可笑。
在沈凌的眼里，他的心上人是王芸儿。
我丹宁县主只是他稳固爵位的一枚棋子。
我叹气：“都是一样的话，让我放宽心，总会有孩子的。”
沈凌捏了捏我的脸颊，宠溺道：“夫人不必忧心，你我都年轻，不急于一时。”
晚膳时，芸娘那边派了人来请沈凌过去。
沈凌发了脾气：“她病了就去大夫，我又不会看病！”
搁以往，我总要劝几句，让沈凌去瞧一瞧。
芸娘的婢女战战兢兢瞥我一眼，似乎在等我发话，我抿了一口茶水，挑眉：“二爷都发话了，你还不走，难不成要我亲自去？”
婢女吓得连连摇头。
沈凌也愣了一瞬，大抵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继续陪我用晚膳。
直到夜幕降临，沈凌身边的侍卫过来：“国公爷，高大人有要事求见。”
沈凌略含歉意望着我，我上前替他打理衣裳：“既是国事，二爷去吧。”
“多事之秋，恐怕今夜无法赶回来陪夫人了，夫人早些歇息。”
我温柔一笑，送他出了院子。
果然，一个时辰后，沈凌派人来传话，说他在书房歇下了。
沈凌出现在碧月阁时，王芸儿欢喜扑进男人怀中，甜腻腻唤了一句。
“夫君！”
沈凌推开她，沉声道：“往后我在夫人院里时，不许生事。”
王芸儿不高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沈凌见她这副模样，到底心软了，声音也柔和几分：“你非要去招惹她做什么呢。”
“县主是贵女，我和孩子都是下賎的玩意儿，连见夫郎一面都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