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挽着沈晨的手,正欲走上前询问。
沈晨嗤笑一声:“萧然你做戏还是做全套,说女儿死了舒晴不信,你还追着我们到这里弄了具尸体博同情么。”
他洋洋得意地站在附近的保安身旁:“怎么,你还想再对我下狠手,信不信我让你牢底坐穿。”
舒晴僵在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真是懦夫,你到底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不想再女儿面前与这些人动手。
我沉默地把女儿推上车。
晃荡之间,女儿的手臂垂了下来,手腕上的手链发出一阵铃铛撞击的声音。
那是女儿3岁时,我和舒晴一起去寺庙里求来的。
她说那个大师特别有名,前去求平安符的香客络绎不绝。
我们足足等了一整天,才进到寺庙里。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神像磕头祈祷。
大师眉眼温和地把这串铃铛戴在女儿的手腕上。
一步一响,岁岁平安。
舒晴心神俱裂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甜甜,是我的甜甜吗?”
她疯了一样地跑过来,拦住我,想掀开白布。
我一节一节地掰开她泛白的指节,狠狠地把她推到地上:“滚。”
我迅速地把女儿推上车,用力地关上后车厢的门。
视若无睹地绕过脸色惨白的舒晴,我沉默地启动车子。
瞥了一眼后视镜里,舒晴跌跌撞撞地呼喊着让我停车。
我眼神阴鸷,舒晴,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煎熬的噩梦里。
心神俱裂地看着女儿变成一堆白灰,我才强迫自己接受她已经彻底离开我的事实。
我背着骨灰盒走进了一家木匠铺。
“师傅,麻烦按照这个图案帮我雕一个木盒。”
图片上是女儿最喜欢的小猫咪。
甜甜,有小猫陪着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把女儿的骨灰装进猫咪盒子里,行尸走肉一样的回到家。
一页页翻过女儿的相册,我泪流不止。
背后的门猛地被打开,舒晴脚步慌乱的走进来:“甜甜呢。”
她疯了似的推开每一个房间,声嘶力竭地呼唤女儿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惨白着脸,低声喃呢:“不可能......不可能。”
她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女儿每一个可能躲藏的地方。
床底,衣柜,储物间.......
自从她的魂都被沈晨勾走之后,
沈晨的一举一动轻而易举地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
每次沈晨发脾气,舒晴回家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差。
我加班没回家的时候,甜甜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很多时候,女儿只是犯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错,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作业上的字没写整齐,刷牙的时候弄了一点泡沫在地上。
又或者,只是肚子饿的时候,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妈妈。
舒晴都会歇斯底里地抓着女儿细小的胳膊大声责骂。
久而久之,女儿越来越害怕舒晴。
当她觉得妈妈脸色不对时,她就会躲在角落里等着我回家。
“没有.....没有,都没有。”
她崩溃地瘫软在地上,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汹涌地流出。
“甜甜,别和妈妈玩捉迷藏了,出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