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闪过几丝惊慌，转身想跑。
可是，来不及了。
我怒吼一声，用力扼住他的手腕，牟足劲狠狠地向外掰折。
耳畔炸响骨骼清脆的断裂声和凄厉的惨叫。
他哀嚎着双膝跪在我面前，不断地求饶：“疼疼疼，萧哥我错了，求你松手。”
我冷笑一声，一拳狠狠地砸在他鼻梁骨上。
一瞬间，血流如注，他捂着鼻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舒晴脸色惨白地在我旁边浑身发抖。
她颤颤巍巍地轻轻拉着我的胳膊：“别打了......你要闹出人命吗。”
我反手狠厉地甩了她一巴掌：“滚，你的帐我待会再算。”
舒晴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僵在原地双唇哆嗦，吓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会场周围的保安很快又闻声而来。
他们强行扯开我钳制住沈晨的手。
我双眼猩红地冲着他嘶吼：“我要杀了你！”
沈晨惊惧不已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保安将我团团围住，我如一头困兽在人群中绝望地嘶吼。
直到精疲力尽，我躺在地上双眼涣散地看着头顶的烈日。
周身一片寒凉。
甜甜，都是爸爸的错。
要是我一回来就带你走，你就不会出意外。
我一拳又一拳地狠狠砸在地上，鲜血淋漓。
舒晴呆滞地走到我身旁，
轻轻的一句话仿佛用尽她全身力气：“萧然，你刚刚说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我无尽的沉默。
她情绪逐渐变得激动，眼神急切地抓着我的胳膊：“你说话啊。”
“萧然你不要这样吓我，到底谁出了意外。”
我挣扎着爬起身，视若无睹地绕过她惨白的脸。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踉跄着往停车场走去。
甜甜，爸爸来接你回家。
舒晴在后面不断呼唤我的名字，想上前追上我。
沈晨拉着她央求道：“舒晴你不管我了么，你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他真的是下了死手。”
舒晴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好，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不禁苦笑，竟然为了这种女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你们欠我的，我势必要百倍讨回。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医院。
看着女儿躺在冰凉阴森的太平间，我一颗心硬生生撕扯成了碎片。
明明早上还笑眯眯地围绕在我身旁，
现在却恍如隔世，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爸爸，你看这条裙子漂亮吗，上面还有小蝴蝶。”
“爸爸，你炒的菜实在太好吃了，你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厨师。”
“爸爸，今天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好吗，我还想再听一遍。”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女儿站在我面前，提着裙摆转圈圈。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一双月牙。
我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怀中却是一团虚无。
“请问还有其他家属要来探望吗，还是现在安排火化。”
我沉默地摇摇头，和工作人员一起把女儿推出去。
将女儿推上车时，舒晴搀扶着沈晨神情复杂地站在我对面。
她的目光落到盖着白布的女儿身上，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