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胥怔住，呼吸急促：「你说什么胡话呢？」「等你好了，我可以让你揍一顿出气。
但不能打脸，寡人毕竟是天子……」我从他掌心中抽出手，还没开口，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
然而这次我再也咽不下了。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唇蜿蜒而下，赢胥的呼吸声都惊愕到停滞了。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五指深深嵌入掌心，试图将自己最后一丝意识留住，
「为什么不肯去问问金衣卫，问问贵妃身边的心腹，那天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的吊着一口气，不能早点解脱？」
随着手掌无力瘫开，我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了空。
只能听见赢胥惊恐又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越来越远。
然后耳边终于清净了。王嬷嬷来问我的遗愿时，我只跟她交代了一个。
还有一个只能由我亲自完成。我要让赢胥和华贵妃都体会一遍我所承受的痛苦，且只多不少。
现在看来，等我死后，赢胥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终于心满意足，
任由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中。庄严肃穆的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由缥缈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