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面临的会是解脱,可不想我死后的魂魄依旧跟随着姜安然。
她在床上悠悠转醒,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尚有余温的位置。
我早就做好了他们有过夫妻之实的准备。
可当我真正目睹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灵魂里一点一点的流逝掉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难言的疼痛。
可我和她大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却都不愿让我碰她。
我突然就明白了,每一次皇帝问起时,姜安然看向我那挑衅鄙夷的目光到底是何意味。
她传来俞安洗漱,下人紧随其后递上来了和离书。
原来每次阿瑄都是见不上她的。
她怔愣了一瞬,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厌恶的啧了一声,随手扔在了旁边。
俞安不解,在一旁边服侍边问道,
“公主,他都签了和离书您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呀?”
“谁知道又是什么把戏,指不定下午又遣着阿瑄来寻我回去了。”
下午她在丞相府同贺淮之画画时阿瑄真的来了。
“公主,求您发发慈悲回去看看公子吧,他真的死了,求您去送送他。”
腰板一向挺直的阿瑄此刻竟然在台阶上磕破了头。
鲜血淌了一脸他似浑然不知般只机械的磕头重复着。
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想要拦着阿瑄可奈何我只是一缕魂魄。
屋内的姜安然正被贺淮之抱着,二人共执一笔,扬起的嘴角满是甜蜜。
我蓦然想起,曾几何时,我也曾在书房画过公主的画像。
姜安然知道后勃然大怒,说我在玷污她的肖像。
她不愿,也不许,我画她的肖像。
我依稀记得她对我说出的恶毒话语——
“萧天冬,你可真下贱,本公主企是你能肖想的。”
那天她烧了我的书房,烧了我为她画的所有画。
大火铺天盖地,姜安然的身影早已不见。
只有我像个呆子般用衣袖试图扑灭那些熊熊燃烧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