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值下定决心不理向开颜，但她太会缠。
上课缠，下课缠，放学缠，晚自习也缠。直缠到他没法儿安心完成自己的课业，温值才不耐烦地为她讲解一些所谓“白痴都该懂”的题。
后来温值学聪明了。向开颜提问，他直接就答，省下来的拉扯环节足够他做完自己的事。
渐渐，他两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竟莫名和谐了。
连向开颜自己都产生了错觉，以为和温值的距离拉近了，竟敢在上学路上吓他一激灵。
某个冬日清晨，天始终不见亮，向开颜赖床迟到，风风火火往学校赶的路上遇见温值。他似乎也睡过了头，她从背后跳起来，一巴掌印在男孩肩头，“嘿！”
明显感觉当事人瑟了瑟。
回头见她，温值的脸皱得快不成形。
向开颜依然根没事人似地，反而笑嘻嘻说遇见他真开心，“在快迟到的时候遇见好学生，太有安全感啦。”
温值，“我请过假的。”
“是吗？”向开颜努努嘴，“那你比较有先见之明。”她自顾自讲。
温值不再理她，但无论他怎么加快脚步，两人的步伐还是保持着高度的一致，也不知向开颜追赶得累不累。
临近年关，许多人家都贴上了“福”字。
中途经过小卖部，发现倒贴的“福”，向开颜颇有闲情逸致地与温值扯闲话：“你说，既然大家都喜欢把福字倒着贴，那为什么不把福字倒着生产呢？”
这个问题生生噎了温值一下，连脚步都顿下了。
他转身，深深打量向开颜，女孩几乎长开的五官确实灵气逼人。她眨巴眼，看得出是很认真在提问，于是温值收了目光，只能在心里腹诽上一句：偏偏脑子不行。
待他一走，向开颜才在背后失笑，说就喜欢温值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温值深深吸口气，控制住掐她的欲望。
然而没多久，有人帮温值报了仇。
向开颜的好友与她争论，说向开颜粉的偶像有黑料，两人因为一些花边据理力争。争到最后，向开颜竟不敌，委屈地红了眼眶，这一幕恰恰被经过卫生间的温值撞见。
温值没有想安慰的意思，反而火上浇油：“记得微笑，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你的笑容。”他皮笑肉不笑讲。
这句话是向开颜曾经用来怼温值的鸡汤，因为她说温值常年板着脸，太严肃。
可此时此刻，这话就像一记耳光，扇在女孩脸上。立时，向开颜的眼睛更红了，甚至不间歇地抽泣起来。
温值这才意识到玩笑开大，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连抄着手的姿势都不自然了。
“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因为偶像？”他笨拙地安慰道。
向开颜抽抽噎噎地：“不，我难过的是，以后我和她可能不会像从前那样好了。”
温值闭了下眼，说：“三观不一致的两个人本身就不适合做朋友。”
“那你呢？”向开颜微微抬头，反问，“你和我的三观，一致吗？”
我们，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