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的跪下:“云书有罪,云书不该自称是殿下的义妹,还请殿下责罚!”
他没有说话。
“只是云书看太子妃来势汹汹,怕供出义母会给义母惹祸,无奈之下只能谎称是殿下的义妹以证清白。”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良久,起身扶了我起来:“本宫知道你的一片苦心。”
我默默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是本宫奶娘的义女,叫本宫一声义兄不为过。”
“以后就叫本宫义兄吧。”
我故作欣喜,盈盈一拜。
他目光露在我敞开的胸口处,眼里似有贪婪。
他上前一步,伸手欲摸我的脸。
我连忙将头垂的更低:“义兄,到时间了,义母还在等你呢。”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只留下一句: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有分寸。”
“否则下次,孤不会再向着你。”
我瘫坐在地,重重地松了口气。
暖日爬过来搀扶着我坐到凳子上去。
“宁小姐,刚刚太子殿下分明是看上你了,你干嘛要把他往外推呀。”
“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孤女,这世道还是得给自己找个依靠。”
她蹙着眉,是真心在替我着想。
可是她不知道,我的依靠不能是太子。
“说来也怪,太子殿下昨晚不在太子妃房里,还能去哪啊,没听门房值守说太子出去过呀?”
“难不成太子还真在东宫藏娇了?”
我瞪了她一眼:“你怕是不想要命了,这也敢议论。”
她打了打嘴:“奴婢这还不是心疼小姐你呀,莫名其妙背了口黑锅。”
是背了口黑锅,但不是莫名其妙背的。
是我主动背上的,甚至消息都是我主动传给林暖稚的。
我就是要林暖稚错认我,让她觉得我好拿捏,想用我立威,要她在太子那形象全毁。
就算她林暖稚想破天去也想不到,太子藏的娇不是我。
是太子的奶娘,我的义母。
我握紧了拳,深吸了口气。
林暖稚,等着吧,我要一点一点撕开你这张画皮。
一月之期转瞬即逝,林暖稚被宫里的教学嬷嬷折磨的一个月瘦了一圈。
出来那天整个人都蜡黄蜡黄的。
她怨恨地盯着我,仿佛一条毒蛇。
我冲她一笑,她楞了一下,越发凶狠。
她放出来没几天,就刚好撞上了中秋家宴。
我这种身份本不够去参加,但义母在太子那替我求了恩典,我也能跟着去见见世面。
“上次你抗住压力没说出我,我都记着呢,这次宴会你自己招子放亮点,找个好人家谋算谋算。”
义母虽是已经三十好几,但那身段腰肢,说是十八年华都有人信。
她拍着我的手,看似是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但话语中的敲打我全明白。
我含笑称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义母,女儿心里明白,女儿唯一的靠山便是你了。”
“义母走的越高,对女儿越有利,就是不知道义母想不想坐得更高点。”
她眸光一闪,几经犹豫,用力捏住了我的手:
“好女儿,你且放心去做,义母哪有不帮女儿的道理。”
中秋家宴,我坐在末尾看林暖稚端着酒杯敬酒。
觥筹交错间,她头上的簪子闪着耀眼的光。
璀璨夺目。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她抚了抚簪子,冲着太子敬了杯酒。
下一秒,她突然两眼一翻,竟是当众晕了过去。
婢女们大声喊着太医太医,场面乱作一团。
太医来的很快,摸着林暖稚的脉直摇头,竟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皇后娘娘急了:“到底怎么了?”
太医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的汗珠,颤颤巍巍地作了个揖: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妃这症状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有人冲撞了……”
太子将酒杯重重砸在地上:“大胆庸医,治不好太子妃的病便在这乱说一气!”
“冲撞?太子妃日日和孤呆在一起,你是在说孤冲撞了太子妃吗?”
太医重重的跪下:“臣不敢,但太子妃脉象平稳,实在不像是有病的呀!”
“皇上,皇后娘娘,臣斗胆叫钦天监来为太子妃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宣。”
钦天监来的很快,他先看了看林暖稚的脸,又环顾了四周一圈。
“回皇上,皇后的话,太子妃却是被人冲撞了,但冲撞太子妃的不是太子,另有其人。”
“按卦象看,应该是一个女人,从西南方来。”
“西南方!这不就是潇湘苑住着的那个贱人吗?”
林暖稚身边的婢女采月一下站了起来,朝我扑了过来:“定是你害了娘娘!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