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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皇子的生母,当今皇帝宠妃静贵妃送了几个教养嬷嬷来。
说是要教我礼数,三从四德,为丈夫为孩子。
可惜我睡到天光大亮都没去见她们。
把人气到不行。
“哪有新妇睡到现在这个点还没起,马上给我把她喊起来。”我刚睁开眼,院外就吵吵嚷嚷一片哗然。
真是受够了。
我挺身起来,径直打开门。
“何事?”
只见我双脚赤裸,衣不遮体站那,几个老嬷嬷都给吓了一跳。
“你、你成何体统。”
我说:“我丫鬟都被派去打杂了,你要谁伺候我?我自己?”说罢把房门一关又躺到床上。
无论门砸的多响,我都没再打开。
“好啊,你给我等着。到时候贵妃娘娘怪罪下来,就有你好果子吃的。”
一直到晌午她们实在没辙,又顶不住烈日暴晒,终于走了。
我独自梳洗打扮一番,又穿上昨天那丧服走出去。
其中一个尖腮猴面的嬷嬷看到我依旧这副模样,用手指着我大骂。
“你哪有半分皇家新妇的样子。”
没人给我上早饭,我扯过一个小厮问:“厨房在哪。”
见我没有一点儿理她的意思,那最年长的教养嬷嬷立马上前拦住我。
“没有规矩,侯府就是这般教养你的吗?”
我正了正脸色,说:“你们是谁,我又何必对下人有好脸色。”
“我们是宫中皇贵妃送来教你礼仪的教养嬷嬷,待我们把你今日这副态度禀报上去,就有你好果子吃的。”
“侯府就只剩下我一个嫡女了。”我说。
“无论你是公主还是王妃,这礼仪可都不能费。”
真是听不懂人话。
我提起裙摆走过去,这在官家小姐身上可是不能犯的大忌,没有丝毫女德的影子。
我说:“全王府没一个人认识你们,拿文书出来。”
手伸在她们面前,气氛僵持不下。
她们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稍微胖些的女人说:“没有文书,去,把管家叫来。”
她打发自己带来的丫鬟,去寻独眼管家。
我说:“他已经死了,你们要去找死人吗?”
“原来你们擅闯民宅啊,没有文书又没人认识你们。”
霎时间,这几位脸色气的发紫。
“你个贱妇,王爷外出还不到一天,你就搞得王府鸡犬不宁,安得什么心。”
“我这就回宫禀报皇贵妃,休了你个没有三从四德的小贱人。”
休了我正好。
我头也不回地向飘来饭菜香味的地方走。
“那你们去吧,看是能杀了我还是休了我。”
整天威胁不是打打杀杀就是休妻的,我活着时听腻了。
就是身边没个人伺候着实是有些难受。
从侯府带来的丫鬟府役都给唐瑾知弄死或者送去庄上了。
还是得找几个先用着。
现在整个王府的人见到我都像见了瘟神绕路走。
但是我要打开府门出去时,几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人拦住我。
是王府养的暗卫吧。
刚要和他们掰扯掰扯,一个穿着管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说:“鄙人现在是王府管家,现在暂由我代替管家。王爷嘱咐,您不能出院子。”
“现在送你回去。”
我眉毛一挑,松开握紧王府门把的手。
“你叫什么?”我问。
“奴才姓李。”
“李管家,不是我要出门。是侯爷已经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