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命的低下头。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一定是这样…
公主刚踏入院中,还未发现角落里的东西,门外就有人来报。
“公主!驸马家里来人了,是姜老太太…”
我还没从刚刚的猜想中缓过神。
母亲的到来让我的心更是一下子坠入冰窖。
要是母亲知道了我的死讯,该有多伤心。
公主顿了一下。
对关于一切与我有关的人和事。
她都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没有犹豫的挥了挥手。
打发了侍女。
她转身又走向府外。
府外停着一辆马车。
母亲站在府外,等待我与公主一同到来。
她的嘴角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笑意。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儿时与公主的二三事只同母亲讲过,她总是拿这事打趣我。
后来父亲战死沙场,我也离开母亲去了战场。
战胜归来后一直待在了公主府。
母亲因病,一次也不曾到京。
连成婚当日也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
我这几年也未曾再回去看过母亲。
顾家那样大,母亲却连亲近之人也没有。
许是几年未见,实在想念的发紧。
不知来这一遭路途中会有多艰辛。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为了公主我连母亲也未曾顾及。
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骂我大逆不道。
我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再去想。
“姜氏。”
公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这便算是欢迎我母亲了。
她甚至不愿意做戏给母亲看。
甚至连一句姜老太太也不愿意喊出来!
我攥紧拳头。
仔细审视着我爱了整整八年,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人。
母亲目光忽的有些呆滞。
似是没想过公主会如此称呼自己,她抿了抿唇没计较。
只是笑意收了些,朝公主后面望去。
我们都知道她是在寻我。
“别看了,顾君浩不是早就已经跟个过街老鼠一样逃回顾家了么,作秀给谁看呢?”
公主抱着手冷冷的冲我母亲说话。
尽管语气听着温柔如水。
脸上的嫌恶、不耐烦却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母亲脸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
她的眸底晦暗不明,却无端散发出冷意。
她生气了。
她维持着作为大家闺秀最后的体面。
神色不悦的望着公主,不友善的开口。
“抱歉,恕老身失礼,我儿何时回了顾家,老身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公主闻言笑了。
一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
带着嘲弄与讽刺。
“装什么呀你们,你不就是被顾君浩叫来探查情况的吗?”
“你去告诉他,本公主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他,就算用这种方式我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让他不要再鸠占鹊巢了,回来将驸马之位快点让给真正的驸马!”
公主的一字一句无疑是给远途跋涉前来看望我的母亲一道重击。
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口中温柔漂亮的公主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她眼底有些红,唇瓣颤抖着。
气息有些不稳。
“你在说什么?什么探查情况?什么鸠占鹊巢?”
“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一股难以拒绝的心痛穿过我的心,狠狠将我整个人穿插。
我痛恨自己爱错了人。
我不想看到母亲这副模样。
我的母亲应该是每天都笑吟吟的才对。
母亲应该是向来稳重的才对……
我想去抱抱她,我想说。
“母亲,我在呢,我一直在这呢…”
我的内心泛起滔滔不绝的痛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母亲像一个无措的小孩。
她脸颊滑过两行清泪,不顾礼仪抓住公主的衣袖撕扯。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到底去了哪里。
公主被她的模样吓到。
脸上鄙夷的神色褪去,换上一副探究模样。
语气失了底气,摆脱母亲的撕扯道。
“什么意思?顾君浩没有回去?”
“鸠占鹊巢你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驸马之位本该就是阿昶的,我与他从小就约好了,要不是顾君浩的介入,我和阿昶现在恐怕已经一儿半女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不止是母亲呆住了。
就连我也跟着错愕的望向了公主。
但很快我就平静了下来。
这句话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母亲开口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从小约好的?”
“那不是…那不是君浩吗?”
这下轮到公主愣住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
但很快眼里又全是轻蔑的样子。
她不信。
但她还是逃也似的跑回了府内。
她回到房内将林和昶给她的小画反复查看。
心中不知怎的隐隐作痛,感到异常不安。
她抱紧了那副画,安慰着自己。
“啊……瞧吧,这是阿昶给的画啊,为了挽留我连骗人的话都练的如此熟练,一定是这样吧,真是令人作呕的一对母子。”
“他竟真这么能耐,不会……真死外边了吧?”
“不……不会的,就算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和昶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顾家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