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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你说过会帮我的，对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对面沉默了一瞬，「娘娘哪怕不说，小顺子心里也是记得的。」
温润的声音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顿了顿，又顾自开口「娘娘想做的，也正是我将要做的。」他说着用手抚了抚玉簪。
我想杀了裴烬是为莺妃，为含冤而死的书生，为不人不鬼的我而报仇。
那小顺子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为我吗？
「小顺子你真好。」
他嘴角含着笑，笑意却直达眼底。
外人并不知道莺妃是如何死的，只是听说宫中死了两个娘娘，一时间流言四起。
说什么定是帝王犯了奸邪，惹得天道不悦连着收了两个娘娘以示威怒。
还有说贵妃祸国殃民，皇后死的当晚皇上正是宿在贵妃宫里的。
不少大臣直言进谏求裴烬雨露均沾，依法调查贵妃。
谁料裴烬居然公然在朝堂上对着文武大臣发火。
「再有妖言惑众污蔑贵妃清白之人，朕拔了他的舌头。」
朝中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谣言是谁先传出来的。
裴烬啊，谣言也不见得是空穴来风。
可你既然能在调查清楚之前便对着满朝文武发火，竟只是为了贵妃的声誉！
那从前我被世家子弟故意处处挑衅，栽赃嫁祸，你又可曾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
你甚至连跟他们对峙的勇气都没有，你只说你当时势力低微，若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你的仕途只怕难上加难。
可如今面对举国百姓，你却不惜背上昏庸的骂名也要捍卫心爱之人的名声。
原来至始至终都只有爱与不爱的分别罢了。
不过这昏庸的帽子一旦扣上，就像长入骨血，终有一日自食恶果。
裴烬终究抵不住举国上下悠悠众口，于是与大臣共议将在焉支山祭天，以示虔诚。
祭天之日定在三月初。
「要是动手，祭天那日就是最佳时机！」
「娘娘放宽心，我自有安排」小顺子一脸决绝，模样甚是有趣。
如今他将玉簪时时揣在身上，我也得以见天日。
那时入了春，玉兰应该正开得盛，
可是我还在吗？
我低头不做声，既然天道说我有因果未了，尚且入不了轮回，那我想这最后的执念必定是要手刃裴烬。
对啊，杀了他之后我就能走了，我应该是欢喜的，但不知为何，望着眼前小顺子清秀的脸，我却生出一丝不忍。
我若是魂飞魄散了，他会难过吗。
又想起那日他在昭华宫哭的惨绝人寰的模样，我始终不解。
小顺子啊，你又为何对我一个已死之人这般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