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暴君身边的哑巴宫女。
一夜恩宠之后，成了人人艳羡的哑妃。
暴君说我有双和先皇后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就能重见到他的妻。
我微微一笑，回望着他那双痴迷癫狂的眼睛。
他以为我只是个普通宫女，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先皇后其实是只狐妖。
还知道狐妖皇后被他亲手钉死在刑架上，扒皮抽筋，做成了件狐皮大氅送给了贵妃。
皇后的一双儿女，也被他一剑斩首。
就在暴君又一次摸着我的眼睛喊我玉卿的时候。
我忽然口吐人言，嘴角咧出非常人能有的弧度。
“陛下有没有想过，臣妾就是那死而复生的狐妖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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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落下，面前的暴君叶梧庭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
方才还痴迷唤我玉卿的他，眼下惊恐地大叫。
“啊！鬼！妖！”
叶梧庭受惊过度，竟是直直从床上后仰，跌落到床下了。
这动静太大，引得门外的大太监苏公公立刻冲了进来。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叶梧庭指着我大喊：“她，她，哑妃不是人！是狐妖！”
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皇帝，手脚并用想往大殿外爬去，绝望地嘶吼。
“来人，护驾，快护驾！”
苏公公朝床上的我看了眼，眼疾手快将殿门关上了。
皇帝这副狼狈样子，绝不能让外面的下人看见。
他将叶梧庭搀扶起来，温声劝道：“陛下，您看错了，哑妃娘娘是人，不是妖。”
叶梧庭不相信，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不，她是妖，朕亲眼看见的！狐狸眼睛，狐狸尾巴，她还，她还开口说话了！”
我从床下走下来，对苏公公比划了几下。
我不解问他：“陛下这是怎么了？”
苏公公更加确定，是皇帝喝醉了。
他附在叶梧庭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叶梧庭晃了晃脑袋，目光似乎变得清明了几分。
他垂着头，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喃喃低语道：“对，你说得对。那狐妖已经死了，朕亲眼看到她断气的。没有狐妖了，没有妖了……”
苏公公半扛着神志不清的皇帝，对我说话的语气不算客气。
“哑妃娘娘，今儿的事情，您最好烂在肚子里。”
“陛下喝醉了，说的每个字都不当真的。”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嗤笑出声，“瞧我这脑子，我和一个哑巴叮嘱什么呢？反正你啊，不会写字也不会说话，废人一个。”
“陛下今天是被脏东西魇住了，才会说你是狐妖。你呢，也别再追问此事，乖乖做好你的哑巴，好好伺候皇上就行。”
苏公公半拖半扛地把皇帝带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忍不住舔了舔衣袖里藏着的毛茸茸爪子。
皇帝没撒谎，怎么没人信呢？
我啊，真是只狐狸来着。
还是只，来复仇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