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再回忆起那几年,往事虽历历如昨,却总带着有些不真实的虚幻。总之,
我们都熬过来了,熬到战火平息,新的历史篇章开启。我和沈星植又回到了南方,
二人同在闽南大学任职,连房子也是比邻而居,几乎学校里所有的老师们,
都以为我们一对夫妻。就连曾经和我们一起辗转北上的那些人,在到沈星植家做客时,
也会劝沈星植:“你和婉清这是何必呢,不如你们领了证,住在一起,以后也都有个照应。
”沈星植没说话,我从厨房泡好茶出来,一边给众人倒茶,一边说:“你们啊,
日子好了话也多了,来一趟就为了说些这个?”众人不再多言,沈星植低下头笑笑,我也笑。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落在地上,明亮而盛大,仿佛多年硝烟,不过是动荡一梦,
岁月从来如此安稳。我知道,沈星植忘不了顾曼。若非连年战火,
顾曼本该和沈星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拖着孱弱的身体一路随行,
最后油尽灯枯,客死异乡。我也知道,沈星植回去找过顾曼的墓。那里已经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