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砖头下去砸死连环杀人犯后,我意外收获受害者一百万封口费。
被我砸死的凶手的儿子堵住我的去路,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听说你杀了我爸之后得了一百万。因为你,我现在无家可归,
你会养我的,对吧?”对方高瘦如竹穿一身黑,目光却森然,我被一步步逼退到墙角,
不得不颤抖着点头应下。“呵,你果然想起我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后来。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诶?”1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嘭!
”我猛地一下关上病房的柜子门,里面的黑色行李袋竟然装着一大袋子的百元大钞!
我不敢置信地深呼吸一口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这是穷疯了,导致出现了幻觉吗?
再确认一下看看?一次!两次!三次!黑色行李袋还在,
再三确定储物柜的一大袋钱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只觉得心惊肉跳:“这些该不会是赃款吧?
或者有人是放错地方了吧?”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报警时,行李袋上跌落一张白纸,
只见上面写了两句话:【林姐姐,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我现在很好,
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如今的生活。这一百万是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希望它可以帮助姐姐在其他地方生活得更好。】我轻轻摩挲着白纸上的泪痕,神色怔然,
叫我姐姐,原来长发女生比我小啊!确定行李袋里真的装了一百万后,我像藏了珍宝的窃贼,
左右环视一圈,这才连忙锁上柜子。睡回病床上,我捂着包裹着纱布的脑袋,
抿唇思考着这一百万该不该拿。前天晚上,下夜班回家的路上,
我意外目睹小巷子里的杀人事件。当看到长发女生被掐着脖颈露出绝望的求救神色,
我也不知怎么的,霎时间热血上涌,悄然拎起路边的砖头就朝凶手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见凶手被几砖头砸得鲜血直流昏迷过去,我颤抖着手便想要扶着衣着不整的长发女生离开。
谁料那凶手却是佯装昏迷,趁我转身的瞬间,将我推倒在地,然后掐紧我的脖子。
在我昏厥过去之前,我只看到长发女生抛下我仓惶逃跑的背影,
而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了。所以,柜子里的一百万是长发女生给我的赔偿金和感谢金吗?
现在见义勇为的感谢金已经去到了一百万了吗?长发女生也太客气了吧!不过,
她说“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如今的生活”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到长发女生衣着不整、花容失色的糟糕样子,再想到警方说长发女生至今没有报警,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一百万其实是封口费?从警方得知凶手阎德军被我几砖头砸死后,
我受到极大的冲击,整个人惊悚又崩溃,呕吐颤抖,所以,我至今还没有做笔录。
从留言可以看出,长发女生希望我不要提及她的详细信息,还想要让我离开这个城市,所以,
这一百万真的是封口费!虽然我能理解,在发生那样糟糕的事情后,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站出来面对警方的盘问的,但她这分明是对我道德良知的挑战啊!
长发女生既然能够一下子拿出百万现金,说明她不缺钱,可我现在缺钱啊!为了救人,
我被连环杀人犯阎德军掐了脖子,脑袋也摔破了,如今因为脑震荡在住院,
还欠着好几千块钱的住院费呢。得知我要住院半个月,狗经理无情地辞退了我,
我现在是失业状态,直接没了收入来源。而且,我因为错手杀了凶手,连夜噩梦不说,
现在连吃肉都不香,心理状态十分糟糕。天秤一边是不值钱的道德良知,
一边是能让我渡过这次难关的百万大钞。出于对金钱的尊重,我默默把柜子的钥匙放进口袋。
明人不说暗话,穷困如我十分需要这笔封口费!2“林小姐,
你能够详细一点地描述长发女生的样子吗?”“那天晚上灯光暗淡,我太害怕了,
没注意到那个女生长什么样。”我垂着脑袋,现在这个社会对女子总是过于苛刻,
刨根问底只会给长发女生带来流言蜚语和二次伤害。反正连环杀人犯已经死了,
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又何必要弄清楚长发女生的身份呢?见我不愿意描述,
赵警官眉头皱起,目光审视地盯着我:“林小姐舍命救了人,
可对方却在被救后毫不犹豫地逃跑,连报警都没有,难道你不生气吗?
”“她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她估计是太害怕了,才会忘记报警的。再说了,
我那天晚上不也没想起来要报警吗?”除了长发女生的长相外,
我把其他的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有了一百万现金的支持,
噩梦缠身的我鼓起勇气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我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即PTSD的症状。我神色懵逼,这种病不是只会出现在电视上吗?一个小时咨询治疗费,
三百块。在我穷困眼神盯视下,心理医生保守地给我开了三个小时的疗程。
“这个心理咨询没有一点点报销的吗?”“没有的哦。”哦你大伯的二舅爷,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默默扫了付款码。转身的瞬间,
我看到远处有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穿一身黑的高瘦男子在望着我。我默默嘀咕,
心理门诊果然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你好,我要交住院押金。”“林小姐,
你的住院账户上已经有人交了一万,不用再交了。”“诶?”我一脸懵逼,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也没有相熟的同事,谁会给帮我交押金呢?至于我的家人,
他们就是一群恨不得在我身上敲骨吸髓的人渣,我逃出省打工就是为了避开他们。
我猜是有人交错了押金,就让医院查了监控,
发现是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穿一身黑的高瘦男子给我交的住院押金。对方伪装得太好,
医院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觉得奇怪,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赵警官。心理疗程虽然老贵,
但效果也是真好。在心理医生的鼓励和支持下,通过眼动脱敏治疗,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直到又一天梦里。视野中突然出现另一只修长瘦削的手,
对方拾起从我手中脱落的那半截砖头,接着狠狠砸下去。温热猩红的鲜血飞溅在我脸上,
我猛地惊惧醒来,心头小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不可能!现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难道是我太过抗拒杀人的事实,所以,我幻想出有一个人帮我砸死了人?又几天过去。
脑子不再像之前那样迟钝,我又想起了不少事情。那天晚上我昏迷之后,
曾经短暂地醒过来一次,听到过一道嘶哑难听的男声急切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呼唤我,
可我睁不开眼。晕过去之前,我隐隐听到警车呼啸而来的尖锐声。难道现场真的还有第三人?
他是给我交住院押金的黑衣高瘦男子吗?他该不会是长发女生的朋友吧?3“林小姐,
警方这边查到给你交押金的男子的真实身份了。”收到赵警官的电话,我立马坐直身子,
十分好奇:“他是谁?”“阎安。”“谁?”“他是连环杀人犯宴德军唯一的儿子,阎安。
虽然外界说他跟死者宴德军的关系很糟糕,但他毕竟是阎德军的儿子,如果你见到他,
还是要警惕一点。”我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直窜天灵盖,如果高瘦男子不是长发女生的朋友,
而是阎德军的儿子,那他岂不是看到了父亲被我砸死的场景?他偷偷跟着我来了医院,
该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赵警官,案发那天晚上,我好像见到一个高瘦男子,
他该不会就是阎安吧?”“应该不可能,警方这边已经查过,阎安那天晚上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警方说阎安有不在场证明,但我还是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当天晚上果断跟值夜班的陈医生提了要出院的要求。因为我态度强烈,
不仅承诺会按时前来复检,还签下主动要求出院的责任书后,
陈医生这才无奈地给我安排第二天早上出院。第二天一大早,
我一手提着装满百元大钞的黑色行李袋,一手提着装着生活用品的塑料桶,
打算悄无声色地离开医院。谁料才踏出病房,
我就跟身穿一身黑的高瘦男子面对面地碰了个正着。对方堵住我的去路,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听说你杀了我爸后得了一百万。因为你,我现在无家可归,
你会养我的,对吧?”对方高瘦如竹,目光却森然,想起昨天晚上那无比真实的梦境,
我被一步步逼退到墙角,不得不颤抖着点头应下。“呵,你果然想起我了。”“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阎安本来只是试探,谁料她却不打自招,不由冷冷一笑:“嗤!
”见她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紧贴在墙角,阎安退后两步,目光晦涩不明地紧紧盯着她。
他刚刚说让她养他的话,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谁料她竟然点头答应了,她在开什么玩笑?
见她害怕到眼皮都在颤抖,阎安心头那点微妙的念想瞬间被浇灭,
他可是老畜生生出来的小畜生,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啧,胆子那么小,
竟然还敢冲上去救人,脑壳子绝对是坏掉了吧!见他眉头皱起,浑身气息锋锐凶厉,
我紧贴着墙角,害怕得连呼吸都忘记了。是的,我昨天夜里又梦见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一次的梦境无比清晰。当被掐紧脖子时,我挣扎着想要摸到砖头反击,可惜却无果。于是,
我只能艰难地用双手捉住阎德军的手想要掰开。因为太过用力,我指甲盖都翻了一个,
可惜怎么都没有办法掰开。就在我耳鸣心悸的绝望之际,
我见到阎德军的身后悄然地出现了一道高瘦身影。他捡起那半截砖头。
那手修长瘦削却青筋爆起,坚定无比地朝阎德军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砰!
”伴随着砖头砸下去,猩红温热的鲜血飞溅在眼睛上,我眼皮颤抖了几下,在晕厥过去之前,
脖颈处的窒息终于松开。那天晚上,因为光线暗淡,也因为缺氧,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
但却看清了他的手,修长干瘦,手背上还有一道一指长的疤。回归现实,
我下意识地往他的手背看去。当见到那一道一指长的疤,我眼睛像被蛰到般,快速移开视线。
他是来报仇的吗?不,那天晚上可是他自己亲手砸死了阎德军!要是他对宴德军有父子之情,
那他砸的就应该是我了。是因为我看到了他杀人的场景,他特地来杀人灭口的吗?不至于,
他那时候可是救了我,他的行为算得上是见义勇为,根本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再说了,
他还给我缴纳了一万住院押金。想到他提到一百万,说自己无家可归,
想起警方说过他母亲早就死了,扫了一眼他高瘦如竹的身躯,我神色迟疑,
内心挣扎:“谢谢你救了我!我,我给你五十万,我们两清,怎么样?”我心头在滴血,
那可是五十万啊!我都想好了,五十万买个小房子,再花三十万买个小商铺做小本生意,
剩下二十万就留着当紧急备用金,光是想想都很美啊!现在一张嘴,五十万就没了,
可他毕竟救了我一命。两清?阎安瞳孔微沉,半响,垂下眼帘:“我不要你的钱,
我也不…”用你养,我是开玩笑的。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林小姐,
你认识他吗?”主治医生皱着眉头,这年轻男子瘦得过分病态,浑身散发着冷戾凶厉气息,
不像什么好人。见医生神色警惕地盯着阎安,
我下意识把手上的黑色行李袋和红色塑料水桶塞到阎安手上。“他是我的,我的弟弟,
来接我出院的。”看着坐在出租房里的阎安,我一脸懵逼,怀疑人生。靠,
我怎么就把他带回来了?4“谢谢,进屋喝口水?”因为阎安帮忙扛着一百万到出租房门口,
我就嘴贱问了一句。然后,阎安就进了屋。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
我从角落的零食角里翻出两瓶可口可乐、几包薯片和两根棒棒糖。阎安沉默,
半响咬牙:“我成年了。”我神色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熟练地扭开可乐的盖子,
撕开薯片包装袋,一口可乐,一口薯片,倍儿爽。成年了又怎么样?
成年人难道就不配拥有快乐吗?碳酸饮料和零食,怨气社畜最简单纯粹的快乐。
“可惜辣条炫完了。”阎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从塑料水桶翻出了出院注意事项:“饮食要清淡,低脂低盐低糖,禁止高脂高盐食物,
还要少运动。”我举起一片脆香的薯片,据理力争:“薯片可是土豆做的,纯素,
难道这还不够清淡吗?”“啧,天天吃这些垃圾食品,难怪会因为营养不良导致贫血。
“医生说,正常饮食就好。”“谁家正常人天天碳酸饮料、薯片糖果加辣条。”我默然无语,
合理怀疑他在内涵我。“咳,开都开了,不吃不就浪费了吗?”“我吃,不浪费。
”看着阎安直接一把抢走手中的薯片,我顿时急了:“你可以再开一袋啊!”“不用,
我吃不了两袋。”“……医院一日三餐加起来都挤不出一滴油花,我清淡了一个星期,
我现在吃几口薯片怎么了?”“命重要,还是薯片重要?”对方的问题太过犀利,
我瞬间噎住,不是,他怎么突然就管起我来了?他凭什么啊?
谁料对方突然垂下眼帘来了一句真诚的道歉:“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突然生出了些许愧疚,
他其实也是为了我好:“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馋嘴又任性。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那个畜生父亲,你就不会遭遇那些破事,也不需要戒口,
真的非常对不起。如果你出什么事情,恐怕我下半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
我能请姐姐对自己的身体再上心一点点吗?”阎安抬眸的刹那,我直接怔愣住,
对方眼尾红了。“好。”“姐姐,你冰箱里有鸡蛋和青菜吗?”“诶?”阎安站起来,
直接打开我的冰箱,艰难地翻出一包蔫蔫的娃娃菜和快要过期的鸡蛋。
见他熟练地清洗着娃娃菜,我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在做什么?
“你吃几饼面条?”见他理所当然地问着,我纠结半响,才默默回道:“半饼。”“多少?
”“半饼面条连塞牙缝都不够,吃半饼能饱?”阎安毫不犹豫地抓起四饼面条扔进锅里。
我倏地瞪大眼:“这是两顿?”阎安面无表情,区区四饼面条还想吃两顿,想什么呢?
见阎安有模有样地煎着鸡蛋,我越发懵逼,
他怎么突然就从冷厉阴郁小狼狗变成暖心小奶狗了?眼前这个展开,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我俩的关系是真的没到这个份上。一想到阎安方才的红眼,我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
这都算什么事啊?“你之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我之前听到的声音都是嘶哑难听又刺耳,但他如今的声音清朗,还挺好听的。
“被那个畜生掐了脖子。”阎德军那个畜生竟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我越发心悸后怕,对阎安的感激也更多了几分。十五分钟后。看着摆在我面前的一大盆面条,
我懵逼:“你这是喂猪?”话音刚落,就见到阎安默默端着超大的煮面锅坐在我对面。靠,
大意了。“对不起,我的脑子刚刚突然进水了。”见他锅里只有娃娃菜,我愣了愣,
仔细回忆了一下,冰箱里好像确实是只剩下两只鸡蛋。我把自己面条上窝着的两只漂亮煎蛋,
夹了一只给他:“大厨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我俩没什么能聊的,
我和阎安接下来都安静地吃面。“你不吃了吗?”看着剩下的大半盆面条,
我默默摇头:“饱了。”看到阎安把我盆里剩下的面条倒进面锅里继续吃,我呆若木鸡,
他的胃是黑洞吗?酒足饭饱后,阎安再次拒绝我五十万现金的提议,
但是用红色塑料水桶把我零食箱上的零食全都装走。我沉默,他真的是正常人吗?
5楼下小面馆。我一边吃着面,一边寻思着,等工资和赔偿金到账就麻溜闪人。
在我跟狗经理发了劳动仲裁委员会的地址后,对方咬牙切齿地说一定会给我发工资和补偿金,
没必要闹到那么难看。我懒得折腾,自然是答应。
旁边的大妈叭叭不停:“小公园里这几天来了一个流浪汉,面相凶得很。
”吃面的老大爷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找社区反馈情况了。”“找社区有啥子用,
他们就只会动嘴巴劝,
还说什么不可以暴力赶人!”“要不然我们组织大伙儿一起去泼水赶人?
”“那人看起来挺凶的,要是被对方记住脸,我们不会被报复吧?”“没事,我们戴上口罩,
晚上先把小公园的电闸拉了,再去泼水赶人。”“行。”一股萧瑟秋风刮来,
我默默裹紧外套,合格的租户就应该当个啥事都不知的小聋女!夜黑风高。被吵闹声惊醒,
我八卦推开窗。在昏暗月光下,巷子里的大爷大妈个个戴着口罩,
一边泼水驱赶着小公园里的流浪汉,一边高呼着“退退退”。嚯,真热闹!
看着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我心生感慨,无论哪个城市,
大爷大妈都是一种战斗力很牛逼的存在。被驱逐的流浪汉提着一个红色塑料水桶阻挡。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身形果然是熟悉的黑衣高瘦!我匆匆下楼,听到双方争吵的对话。
“我不是流浪汉!”“呸,都破落到睡街了,还不是流浪汉?”只见阎安被泼得浑身湿透,
但双眼冷戾凶厉,看起来特别不好招惹。大爷大妈只敢发动水系法术,不敢动手,
两方就这样僵持住。看我挤进来,阎安眼尾倏地就红了,狼狈地移开视线,
手上却紧紧握住塑料水桶的提手。看到这无比玄幻的一幕,我内心满满的都是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