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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间冲了半个小时的澡,我打电话约了家政。
收拾好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新的床上四件套还没送来,张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
楚初夏今天产检,听了张医生说了私人医院的环境十分心动。
她已经将所有孕检报告都取走,准备换院了。
我兴奋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私人医院的好处就是可以用钱买到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次日,楚初夏发了个朋友圈。
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脸上笑容恬静美好。
背景是装修高档精致的私人医院。
旁边的医护人员笑容灿烂,态度热情。
“感谢自己的努力,让我的宝宝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享受到应得的美好。”
照片的角落是含情脉脉望着她的宋书成。
评论区有羡慕奉承,还有阴阳怪气地问她为啥不跟自己老公一起去产检的亲戚。
“他还要忙着打工,哪有时间。”
“产检费用都是我自己赚的哦,独立女性是不会花男人的钱的。”
“我怎么敢指望他这个废物。”
......
楚初夏的言语之中全是对我的鄙夷跟不屑。
我将朋友圈截图保存,顺手点了个赞。
很快,楚初夏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我要去产检,给我转钱。”
简单粗暴直接。
我二话不说转过去五百。
“这个月就赚了五百,你先用着。”
她被我恶心一通,打电话过来骂了半晌。
做完检查,楚初夏跟宋书成就坐飞机去了三亚。
我先一步去了医院。
将我的血液与楚初夏的羊水穿刺结果进行比对。
她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果然没有亲缘关系。
我拿着报告,浑身冰冷。
前些日子所遭受的一切委屈都成了被人玩弄的证据。
浑浑噩噩地走到医院门口,我坐在车上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电话响起,去老家帮我奶奶取骨灰盒的王强打来了电话。
“轩子,骨灰盒取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开车将骨灰盒取了回来。
王强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郑重地将深色檀木盒子递了过来。
“好久没联系了,喝一口?”
自从我跟楚初夏在一起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自我。
她不喜欢我跟“狐朋狗友”联系,我就渐渐地疏远了所有的朋友。
如今,愿意帮我的也只有这些朋友了。
我胸中憋闷,借着酒劲将最近这些事儿都倾诉了出来。
王强红了眼圈,一把抱住我。
“从小你就跟死鸭子一样,嘴比牛牛都硬。”
“有事不知道找兄弟,难道真不想处了?”
他声音颤抖,一拳砸在我肩膀上。
酒过三巡,我的情绪好了许多。
等日头再次升起,负面情绪被我彻底丢在了昨夜的酒里。
王强让我将骨灰盒暂时放在他家,挠着头憨笑着。
“反正我老哥一个,让咱奶在这儿还能陪我说说话。”
我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杵了他一把摆手告别。
车子行驶在路上,朋友圈里的宋书成再次更新。
他跟楚初夏在月老树下并肩而立,两人虔诚相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