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不耐烦，甩开了她的手，“你和死者小朋友什么关系啊，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工作能力吗？”
江婉晴没说话，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
工作人员抬动冰棺的那一秒，江婉晴猛地冲上去，结果在看到玥玥遗体的那一秒，痛哭出声。
“怎么可能…玥玥怎么可能会有事，我不相信！”
“她只不过是被狗咬到了啊，怎么可能会死呢，明明应该是皮外伤啊。”
我上前按住她，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有些哽咽，“皮外伤？你要是真有心就去看看玥玥的伤情报告，多处器官都受损了，更何况那只狗还携带病毒。”
“那条狗咬过多少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哪次不是我帮你们摆平的，你问出这种话简直是自欺欺人。”
“你真是有蠢又自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玥玥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在哪？”
“玥玥都伤成那样了，还在想着送你康乃馨，而你呢？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在陪别人的孩子！”
“我和玥玥，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江婉晴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我转身离开时，江婉晴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
火化室外，我整个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从我身上割舍掉了一样。
一个小时后，我接过了玥玥的骨灰盒。
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儿变成了一盒小小的骨灰，我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插了一刀一样。
刚想离开时，江婉晴拽住了我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景怀，玥玥好歹说也是我的孩子，能不能给我一半骨灰，好让我有个念想。”
“你不能这么自私，玥玥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你没有理由把她全部带走！”
我冷笑，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怀胎十月？你还好意思说怀胎十月？我问你，这十个月，你有多少次动过打胎的念头！玥玥能平安出生全靠她自己命大！”
“还有，你哪来的脸说玥玥是你的孩子？我看你的心里只有宋小远，你关心过玥玥一次吗？从你任由玥玥被狗撕咬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孩子了。”
“我明天就会找律师拟写一份离婚合同，从此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再也不会打扰你和宋海一家三口甜甜蜜蜜了。”
我扭头要走，江婉晴却直接半跪在地上，抱住了我的腿，“景怀，我知道我有错，不该在玥玥受伤的时候对她不管不顾，但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当时情况非常混乱，小远很害怕，我别无选择，只能陪着他。”
“小远刚生下来他妈妈就跑了，我和宋海又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不帮他谁帮他啊？小远在我眼里就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在我看来，确实这么的可笑。
“小远害怕，玥玥就不害怕了吗，她才五岁，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嘬的吗？玥玥都被咬成那样了，你还是无动于衷。”
“那你就好好经营你们的三口之家吧，我和玥玥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想，玥玥一定很后悔有你这样的妈妈，同时，我也很后悔，后悔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把你娶进来。”
我转身离开，这次，江婉晴没再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