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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全力也避不开裴君赫的拥抱。
身下，从我双腿到足心，早已鲜红一片。
“殿下，这个医女天天惹您不高兴，妾已经帮您教训过她了！”
雯姬转变声线，瞬时千娇百媚，眼波盈盈间还带着几分期待。
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接过小丫头从我妆奁处找出来的小玉瓶。
献宝一样给裴君赫看：“殿下，这个妖女竟然敢私下炼制媚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英明神武，可一定不要让她的阴谋诡计得逞！”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带人来药楼耍威风？”
雯姬还是不够了解裴君赫，此刻他虽然声音平静，但他这个人，越是咬牙说的话语，就越是在积聚爆发的火气。
“孤都不舍得对璟璟说一句重话，你竟然敢打伤她？”
“孤要把你送！去！喂！狼！”
裴君赫红着眼，一字一顿，侍卫们连忙上前拖过雯姬。
“不要啊，殿下，您不是最喜欢雯儿的双足吗，那您就有雯儿一人就够了，何必还要维护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雯姬美人垂泪，努力为自己辩解。
“殿下，妾是看您每每提起药楼女子都面露憎恶，妾是在帮您惩戒她！”
“而且，她私藏媚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把她杀了，废了，难道不解气吗？”
“还有她的师兄弟们，根本就不听从您的旨意，到现在都不给您配置无色无味的断肠散！”
“等等。”裴君赫沉声，眉宇间笼上一层深厚的阴鸷：
“丢下狼窟太便宜她了，那瓶玉髓仙露，都给她灌下去，送入军中如何？”
像是询问，实则定论。
“剪了她的舌头，我不想再听见她说话。”
“殿下，您再给雯儿一次机会，雯儿不要离开您！呜呜！”
一整瓶的合欢药灌下去，雯姬洁白如玉的脸颊瞬间染上痴迷的酡红。
这样的艳色曾经也在我脸上出现过很多次。
那种消弭信念，摧折身心的痛苦我知道，可我无力改变这乌糟糟的一切。
我被迫窝在裴君赫怀中，熟悉的龙涎香让我头晕目眩。
我的目光轻轻扫过雯姬，已经记不清楚这样的画面出现过多少次。
裴君赫忌惮太子妃的家世，无论太子妃用这样的法子间接杀害多少无辜女子都没关系。
她和裴君赫的利益是一体，但是又见不得裴君赫身边如花一样的女人来来往往。
我留在药楼这两年，上门来找我麻烦的女人下手越来越狠，她已经要按捺不住想要杀掉我的心情了。
“璟璟，璟璟！你醒一醒！”
裴君赫焦虑的面容映入我眼底，我彻底陷入昏迷中。
“砍掉那个贱人的双足！”
“要是你医不好璟璟的伤，孤就送你全家上黄泉路可好？”
“殿下，非是老臣无用，实在是璟姑娘的双腿被打断筋骨，只有神医谷的九转断续膏才能勉力一试啊！”
“地牢里面，不是还关着一群神医谷弟子吗？去审一审他们，让他们马上给璟璟做药！”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裴君赫再次游走在发癫边缘的声音。
我顶着浑身高热，开始断断续续说胡话。
我想家，想神医谷，想念爹爹，想过去那些自由自在，跟着师兄出谷行医治病救人的日子。
乡间小路上，年迈的阿婆背着哭闹不止的小童。
我开了南瓜子汤药给他们，应是小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腹中有虫，以至于面黄肌瘦……
小孩子高兴地喝下我煮的汤药，拍拍肚子，笑着对我说：“姐姐我现在全好啦！”
可黯淡缥缈的画面一转，就变成裴君赫的大脸，怒气沾染，他咬牙切齿道：
“一个贱民而已，他们不配被璟璟医治，你为何不能一心一意对待孤？孤早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不要，我不要你说的那些，我要过自己的日子！”
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忽然一声瓷碗碎裂闯入我耳中，再睁眼，裴君赫就侧躺在我身侧，给我打扇。
“璟璟，你终于醒了！吓死孤了！”
“神医谷那些臭男人，一听说你病了，各个都急得不得了，在药房给你配药呢！”
“一定是老天爷听到我刚才的祈祷，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让你做我未来的皇后！”
他眸光渐渐深，带着癫狂的笑容：
“我还在想，要是你迟迟不醒过来，你让我多等一天，我便提一个神医谷弟子来杀着玩！”
“裴，裴君赫，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守在你身边？”
我声音艰涩，质问他：
“为什么不让我死？”
“你知不知道，你扼杀掉我的梦想，剥夺我的自由，强占我的一切，我恨死你了。”
“我原本可以在神医谷安稳度日，在江湖之远潇洒闯荡，两年前，我就已经想在皇都建立一家医药学堂，收容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可是你呢？”
“你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东宫药楼，日夜折辱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你身边奴颜婢膝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