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怪她，苏苏虽是妖，好在良畜无害——”
意识到什么，她收住话匣子。
李承乾脸色更冷了，“她竟是妖？”
“难怪她能面不改色的杀了我们的孩子。”
妖？
李承乾竟相信了？
我和姐姐是九重天的一株并蹄芍药。
一茎生两花，花各有蹄，两蹄相并。
许是这个缘故，我和姐姐心意相通，境遇也如出一辙。
就连我下凡历情劫，她也逃脱不掉。
姐姐来找我，面色憔悴。
她私闯书房下的密室。
丞相得知，大发雷霆。
头一回斥责她。
“这情劫老娘不渡了，苏苏，你走不走？”
姐姐与我背靠背。
“堂堂花仙受这等窝囊气，人间不值得呀，你走，我就走！”
我当即收拾行礼，却被她阻止。
四目相对，想到半年后的雷劫，我俩脸垮的跟苦瓜一样，低头叹气。
可这种窝囊气，受一次就够够的了。
我和姐姐商量，半月后的雷雨天，借着雷电恢复几成法力，再来场死盾。
姐姐走前叮嘱我再忍忍，她要想个妥当的法子，避过情劫的同时，还要瞒过天道。
我躺在院中藤椅上，顺着来人的脚尖看上去，是李承乾。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垂眸不愿搭理他。
“难道你真像湘儿说的那样，是妖？”
我“噌”的从藤椅上起身，瞪着他。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是？”
“好哇，那我就是妖，你满意了！”
我不敢正视他的双眼，背对着他，任由眼泪滑落。
“你到底是人是妖，很开便见分晓。”
李承乾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小厮上前钳住我的双手。
小翠被迫端着一碗汤药，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们。
可现在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力气又远不及这两个小厮。
我偏过头，抿着唇，牙齿咬得很紧。
碗中的红花味若隐若现。
小翠有意倒掉汤药，被李承乾抢过瓷碗。
他捏住我的下颚。
我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慌乱无措。
“不要……不要……我怀了你的孩子，不要这样对我……”
怕姐姐担心，我没告诉她怀孕的事，想着死盾后再生下孩子。
李承乾的手停在半空，双眸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
他不信，还是向我解释，这是向道士讨来的符水，只会让我现形，不会伤害我的身体。
眼看那碗药就要灌进嘴里，为了孩子，我还是妥协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我是天上的芍药仙子，是下凡来历劫的。”
话音刚落，天上雷鸣乍现。
李承乾眸中带着失望。
雷劈下来时，我推开了他。
手掌似火烧过般疼痛，冒着热气。
伤口在腐烂中变成焦黑的花枝。
李承乾的步伐停在原地，脸上带着惊恐。
情浓之时，我问他，若有天你发现我不是人，你会不会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