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还是没有开口，他也知道，玥若天赋远在我之上。
与玥若结契，炼化成鲲鹏的成功率要大很多。
原来是这样啊。
我突然想起来，在无边雪夜与墨羽相遇那天。
妹妹站在我的身后，墨羽勉强抬起头，望着我的方向。
那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
像是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当时，我以为他看的是我。
就那一眼，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并心甘情愿的为他割了整整十年的心头血。
原来，自作多情的心甘情愿的人始终是我。
原来，故事里的主角从不是我。
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尖锐的一把刀翻搅，疼得我喘不过气来，只想逃离这里。
多年来的隐忍和退让积攒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很难过又很难说。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我们相遇的那处。
正值夏暑，雪早已消融，一条小河在此处无声流淌着。
我在河边一个人呆坐。
这河水太过清澈了！
我看到河面上倒映出一张脸，长长的，五官丑陋，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到鼻子上的黑痣。
是真的丑啊。
不知道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我有些气急的把手中的小石头扔到水中，试图打乱那张丑陋的脸。
可当平静再度回归时，那张脸又出现了。
从小到大那些因为容貌丑陋，天赋平凡而被欺辱的画面一幅幅在我的眼前闪过。
我闭上了眼，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不知道怎么拖着一身的委屈和疲惫回到住处时。
我在门口看到了墨羽，而站在一旁的是妹妹。
我看到墨羽试探着去拉妹妹的手，然后妹妹一把甩开了。
我还是幸运的，妹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待我的人。
可妹妹一开口，却让我刚刚有些舒缓的心再度回归痛苦。
“玥来虽然长的丑，天赋也不咋样，我知道你跟着她不甘心，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呢！”
说完，妹妹就头也不回的从后门离开了。
我看到墨羽盯着妹妹的背影，一动不动，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我抬脚走了进去，和转过身来的墨羽撞了个正着。
墨羽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冷冷的开口：“你别碰我！”
我想起第一次摸他羽毛时。
那时，他也是这个反应，一模一样。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生性冷漠，也不是什么不喜人接近，只是单纯因为厌恶我罢了。
即使他面前这个人，整整十年，日复一日的割着自己的心头血来炼化他。
我蹲了下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么多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本身就是很无力的东西。
我以为我和别人不一样，结果我还不如别人。
情绪再也收不住了，我两手把脸一捂，泪水止不住的从指缝向外涌流。
格外安静的夜晚，只有我与墨羽二人，哭声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