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聘请了初中霸凌我的人做助理。我揭开伤疤，认真和他说我不同意。
他说：沈忱你成熟一点，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你是一点没有长大吗？后来，
他公司倒闭，来我面前痛哭流涕。我云淡风轻把他当初的话还给他：赵清越你成熟一点，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1那天，我去办公室找赵清越，
意外在助理的位置上见到李曼姝。我整个初中几乎都在被李曼姝霸凌，抢钱殴打是常态，
她还在学校造谣陷害我，让同学孤立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
没有直接去扯她头发已经用尽我全部的涵养。等赵清越回家，我认真地和他说：“清越，
你那个助理，李曼姝，她初中的时候欺负过我，我不喜欢她。
”赵清越温柔的眉眼蹙了起来：“还有这回事？”我点头：“我没有骗你。
”他过来抱住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明天去就让人事把她开除。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安心窝在他的怀中。我和赵清越是大学同学，却不是同专业，
他大我一届，大一新生迎新会上，他是主持之一，我有一个舞蹈的节目，
表演节目时不小心崴了脚。他送我回宿舍。那天晚上，月光洒在路上，微风送来桂花的清香，
少年的后背宽阔，自行车吱吱呀呀，一切都是这么美好。不久之后，他和我告白，我答应了。
毕业之后不久他创办了这家化妆品公司，我一直学的是分析化学，博士毕业之后，
我入职这家公司，组建了研发团队。五年的时间，从默默无闻到如今在准备上市，
中间经历许多风雨，他在外面谈生意喝酒喝到胃出血过，我为了新产品熬夜熬晕过。
但我们都扶持着走过来了。半年前，我们订婚。只是，初中的事情依旧给我留下很深的阴影，
我不愿提及。没有想到会在公司看到李曼姝，那些藏在心底的阴影重新蔓延。不过还好，
江湖那么大，应该不会再见了。2我经常在实验室，并不常去赵清越的办公室。
直到半个月后，赵清越应酬晚归，是李曼姝送他回来的。
赵清越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李曼姝的身上。李曼姝看到是我并不意外。“沈总，赵总喝醉了，
我送他回来，你别多想。”李曼姝妆容艳丽，笑容中还含有一丝歉意。我心里堵得厉害，
没有说话，从她手中将赵清越接过来。“沈忱，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小孩子的玩笑，
你不会还在介意吧。”我不提，李曼姝倒是提起来了。怒气上涌，
我冷笑道：“你明天不用来了，我会让公司按照开除给你补偿。
”她扫了赵清越一眼：“事情我已经和赵总解释清楚了，是不是开除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完，她红唇扬起，离开的身姿袅娜。我的心沉入谷底。我将赵清越安置在客房，
我坐在主卧，一夜未眠，凌晨才浅浅睡了一会儿。但睡得并不安稳，好像一直在做梦，
但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听到客厅传来的响动，我起身走出去。“清越，我想和你谈谈。
”赵清越脸上还有宿醉的倦怠，但对我没有不耐，拉着我坐下来，语气歉疚：“对不起，
昨天晚上有个酒局，回来晚了。”我向来一根筋，
没有被他岔开话题：“你答应我会开除李曼姝。”“忱忱，李助理解释过了，
那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不懂事的恶作剧，人都会犯错，我们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砸人家饭碗。
”小事？我不敢置信，挽起衣袖，
露出手臂上一道几乎从手肘延伸到手腕的伤痕：“你管这叫小事吗？”赵清越握住我的手，
吻着我手臂上的伤痕，然后把我抱进怀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
然后呢？”我执着地要一个承诺。况且，我从前虽然没有和他明说过李曼姝初中对我的霸凌，
可他问起我手上的疤痕时，我说是初中的时候被人划破的，
他就算是不能联想始作俑者是李曼姝，问我一句有那么难吗？“忱忱，
现在公司正是上市的关键时期，她的能力不错，要重新找一个助理还要时间，
你也不常来公司，以后你来公司我会让她躲着你的。”所有的字汇总成一个意思，
不打算开除李曼姝。我定定地看着赵清越，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可我却觉得此时的他十分陌生。从前我做实验不小心伤了手，他都心疼得不行，
怕我碰水手会发炎，脸都是他帮我洗的。他说我的手是用来做实验的，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那时我们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宽裕，并没有请阿姨，家里家务他承包大半。
他工作再晚都会买菜回来做饭。那次我因为新产品熬夜熬得晕过去，他在医院拉着我的手，
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在我病床前哭得像个孩子……想到这些，我心软了许多。
许是他并不知道李曼姝具体对我做了什么。“李曼姝……”“忱忱，
等晚上回来我们再说好吗，我开会快迟到了。”赵清越打断我的话。我的话梗在嗓子眼，
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他洗漱完出门时，我还坐在沙发上回不过神。
3我一定要一个答案，我没有去实验室，去办公室找赵清越。赵清越没有在办公室，
但李曼姝在。她身上的连衣裙短而贴身，只到大腿，V领露出沟壑，
与其他穿着职业装或是休闲装的员工格格不入。“沈总，来找赵总吗？赵总开会去了。
”她笑着给我上了一杯咖啡。我没有理她。这是我和赵清越之间的问题，
现在和她打嘴仗不是上策。很奇怪的，她没有走，也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我对面，挑衅看我。
在我还疑惑的时候，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又将桌上的咖啡泼了自己一身，倒在地上，
哭着看我：“沈总，从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但当时我年纪还小不懂事，对不起，你高抬贵手，
给我一条活路吧。”话音刚落，赵清越推门进来。他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冷漠。
我心一慌，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李曼姝爬到赵清越的脚下，
梨花带雨：“赵总，只要沈总愿意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只想保住这份工作。
赵清越一直看着我，最后说出一句：“沈忱，我以为你和那些无理取闹的女人不一样，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你办公室有监控……”“够了。
”赵清越打断我的话：“公司的人员任免我说了算，这里是公司，我们不说私事，我还有会，
你要吵继续吵。”说完，他将文件猛地摔在办公桌上，大步离开。秘书小苏看我，
想说些什么，被赵清越一声怒吼叫走。李曼姝站了起来，再没有方才的柔弱。
她来到我的面前，十分得意：“我说了，是不是开除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站在办公室里，手脚冰冷。4那天晚上，赵清越没有回来。
我问秘书小苏知不知道赵清越在哪儿。很快，他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是赵清越带着李曼姝去参加宴会的照片。我喜欢待在实验室里，并不擅长这些应酬。
可李曼姝似乎很擅长。照片里，她看不出一丝局促，她的手腕上是一条钻石手链，
在水晶灯的暖光下闪闪发光。她的手，挽着赵清越的臂弯。我内心波涛汹涌，
来到卫生间呕吐起来。胃是感情器官。至少我是这样。被李曼姝欺负的那两年，
我不知道这样呕吐了多少次。但这次并不一样，胃部还有阵阵抽痛。我正想打120，
手机却响了起来。我凭着感觉接听。“忱忱姐，赵总说今晚不回去了。”小苏的声音传出来。
我疼得呻吟。那边察觉我的不对劲，急声问：“忱忱姐，你怎么了？”“帮我……打120。
”我咬牙说出这句，蜷缩在地上起不来。剧痛没有让我晕过去，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忱忱姐，
你醒了。”耳边传来小苏的声音。我没有再感觉到疼痛，坐了起来，问：“赵清越呢？
小苏支支吾吾：“赵总……公司里还有点事。”赵清越没来。我眼眶泛酸。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真的是我为难他了吗？我一直只做研发，从不插手公司的决策，
我只是要他开除一个入职不久的助理，我为难他了吗？“忱忱姐，
要不你还是亲自给赵总打个电话吧，医生说……你的胃里长了个肿瘤，
还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要尽快做进一步检查。”小苏说。一时间，我脑袋嗡嗡的。
我给赵清越打去电话。第一个，被挂断了。第二个，也被挂断。直到第三个，
赵清越疲惫而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沈忱，你非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吗？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那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些年你是一点都没有长大吗？
”我的心仿佛被扎了一刀，艰涩开口：“清越，我在医院，你……”嘟嘟嘟……话还没说完，
那边已经挂了。5我的心口仿佛被刀割开一块，火辣辣的疼。就在我得知得了肿瘤的那一刻，
我还在想着新品的配方还没有优化，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上市之前发售。我还在想，
手术有没有延后的可能。情绪波动之下，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呕吐。
小苏捧着垃圾桶接着我的呕吐物，等我停止呕吐，赶忙给我递水让我漱口。
我鼻涕眼泪一大把，分不清是哭的还是吐的，小苏又给我递纸。看我缓得差不多，
他打量着我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忱忱姐，你还有其他家属吗？
现在最重要是的是你的身体，别的事情可以等身体好了再说。
”我在手机上敲出一个电话号码，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还是没有拨出去。
察觉到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我抬头。小苏正盯着我，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兔子。
我看了看手机，他领会我的意思，起身走了出去。最终，我还是打出了那个电话。没响两声，
电话被接起。“爸爸……”我喊了一声便已经哽咽。6傍晚，
爸爸带着继母陈菲和继兄陈时川来了。我没有想到爸爸会把他们带来，不禁有些局促，
出声道：“对不起，爸爸，麻烦你们……”“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爸爸瞪着我：“让你好好吃饭，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我低下头不敢反驳。“叔叔先别说这些了，我联系了这边的专家，
还是先给妹妹转院做详细的检查。”陈时川说。爸爸红了眼睛，
拉着我的手开始哽咽：“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我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我不是怪爸爸再婚，更不是恨陈姨和陈时川，我只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三岁的时候，
爸爸妈妈离婚，我理所当然被判给了妈妈。妈妈把我送去外婆家，外婆喜欢堂哥多过喜欢我，
堂哥带着其他男生一起欺负我，我没有爸爸妈妈可以给我撑腰，只有忍。直到十三岁那年，
我被霸凌的事情闹出来，爸爸才知道我在妈妈那里过得不好。爸爸把我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