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被我掐出深深一道印子。
景易很期待的问道:“什么时候禾娘亲会过来呀,我想她了。”
禾娘亲?是叫我时的娘亲吗?
景尧从未给我提起过。
“马上就要来了,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着苏禾。”
她要来家里吗?她经常来吗?
我慌乱的让春桃把我推进厢房。
景易一进们就闻到了香气:“哇,你是怎么做的云禾糕呀?瞎子也能做吗?”
压抑着怒火,我未说话。
景易也不同我说话,埋头吃着云桃糕。
我知道,他认为同我说话会沾染晦气。
良久。
景尧回来了,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
是“禾娘亲”身上的吧?
难怪从前总是隔三差五的闻到香气。
而我也会隔三差五的起红疹子。
景易也跑过去,他未说话,可我却听到了动静。
景易在喂苏禾吃云禾糕。
四人围在桌前,顾及到我,他们不好为景易庆生。
索性我开了口:“是多了个人吗?是苏禾吗?”
见我开门见山,景尧也不瞒了:“嗯,你也知晓自己的状况,本王三日后便是太子,总不能娶了你吧?”
“你待在我身边六年了,满足你当年的痴心了吗?”
“本王忍了整整四年,早就厌倦你了。”
“你的存在对本王是耻辱。”
景尧一口气把话说完,他这几年憋的很辛苦吧?
景易也开口:“你不能做的禾娘亲都能做,父王都说了你是个废物。”
苏禾禾没忍住笑了出来:“请问王爷碰过你吗?你知道自己浑身都是怪味吗?”
我红着眼,颤抖着:“所以,苏禾禾早就存在了是吗?”
景尧很平静:“嗯。”
景易看见我被羞辱的模样,对我做出了鬼脸。
我哭笑,真心付错了人,就连同我身上留着一样血的儿子也是如此。
我本以为他只是儿时气性,不愿同我亲近,长大些就好了。
殊不知,在他心底早已深深的埋下颗种子。
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我挥手,示意春桃把我推回寝房。
耳后传来的是欢声笑语,也是,我就是个多余的。
系统此时提示:“宿主,您之前说要续约双眼和双腿,现在请您确认一下。”
我看着空中的一排字,点了取消。
平静的说:“我要拿回来!”
“您的主要目标是景尧,任务做的差不多了,但就差一个,做了这个任务后就可以拿回来啦!”
系统提示了我一下,我还需要一步一叩首去太华山给景尧祈福。
这件事耽搁了四年,也该补上了。
春桃把我送到了山脚下,系统作为我的眼睛为我引路。
随后我便遇见了景尧他们三人,今日是景易的生辰,他们要为景易祈求平安符。
我脱离轮椅,只能跪在地下。
一步一步全靠膝盖跪上去的。
烈日当空,汗水流进眼睛,火辣辣的疼。
前面三人坐在轿子上。
景尧回首:“你本是个瘸子,眼睛又是瞎的,少惺惺作态了,无论你如何做,我的决定亦是如此,太子妃亦是禾禾。你我本就不可能。”
呵,景尧竟认为我是追随他来到此地。
我不回答,根据系统指示继续向前扭动。
而景易竟如同看戏子一样看我。
“哈哈,她看着像是要撞树了。”
“她的模样好似蠕虫呀!”
“苏娘亲,你看她是不是像条狗一样?”
耳边传来苏禾捂嘴的讥笑声。
我想,景尧此刻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可到底,景易这般毒舌我心仍有些似刀绞。
他到底是我怀胎十月的骨肉。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景易从此与我再无半点瓜葛。
下面的襦裙已有些破了,粘上了血,额头也有些破了皮。
襦裙同皮肉粘连在一起,痛的我快要没了知觉。
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我跪叩到了半山腰。
这里有一个歇息的寺庙。
景尧他们早已到达。
就在我要继续跪叩走时,我摸索着,碰到了一双脚。
小小的,是景易的吧?
果然,他站起时,与我跪着平齐:“哈哈,你怎么爬这么慢?这也不像狗呀,像蠕虫多一点。”
苏禾禾蹲在了我面前:“林姝吗?尧哥哥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不要让你自不量力上来。”她拍打着我的脸。
苏禾禾把手中灌满的泉水浇在我的头顶,说是给我降降温。
景尧似乎也动怒了:“林姝,你何必呢?假使你一直胡搅蛮缠,小心本王真把你丢在后山喂了野狼。”
景尧一吼,引来了许多旁人的围观。
我紧握拳头,对景易心如死灰。
他们大多都是取笑我的。
“现在的女子都这么下贱了吗?”
“这是上赶着当外室吗?”
“她这样的资质谁敢要?白给你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娶了她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这个女子襦裙全湿了,会不会……”
他们唏嘘一声,捂住了口鼻。
耳边传来刺耳的嬉笑。
就连挡在我前方的景易也躲开了。
听着刺耳的谩骂声,低声哄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爬上去就可以了,一切就该结束了。”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紧紧咬着后槽牙。
我继续向前。
可景尧恼了,大喊:“够了,都给本王闭嘴,谁在说本王毒哑了他的嗓子,砍了你们的双腿,挖了双眼让你们和她变得一样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