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来暗卫。
自打我进宫,爹爹便分了五个暗卫给我。
我让他们秘密找到陆逍,带他回来见我。
现在所有的证据指向的都是陆逍。
有人在利用他,搅乱京都的浑水。
只要找到陆逍,一切的源头就清楚了。
我等了等,等啊等。
没想到第二天,暗卫就被人抬了进来。
没了气息。
周钦带着李公公踏进我的寝宫。
他接过我手上的金钗,往我的头上插。
“皇后,这么担心你的旧情人,我会伤心的。”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凉了一度。
“皇上,你变了,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周钦一把将我抱紧怀里,看着面前的镜子,柔声道:
“闻佩,即使你的心中全是他,我也要你的身体。”
这一刻的周钦,像个为情疯魔的野兽。
他猛地将我抱起,扛在肩上走进里屋。
我捶着他的背不断挣扎:“周钦,你放开我!”
他将我甩在床上,粗暴地撕咬我的唇,直到尝出血味才肯罢休。
“闻佩,不肯为我生孩子,一心只想着陆逍……”
“我让你想!朕是哪儿让你不满意了?”
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周钦卯足了劲,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这一夜的水盆,端了一次又一次。
我醒来时,周钦已经走了。
月娥红着脸来伺候我起身,我开口:“暗卫……”
声音沙哑。
“暗卫的家人,给笔银子吧,厚葬他。”
“是,娘娘。”
暗卫用不了,木箱的线索又断了。
月娥给我穿衣时,看着我身上的红印子,心疼地开口:
“娘娘,皇上下手也忒重了。”
周钦这回……的确是气急了。
“没事。”
月娥还想再说什么,见我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将我拉到梳妆台,随口道。
“奴婢先给您梳妆,一会儿让秋霞陪您,我去宫门口取老夫人的信。”
我心中蹦起一根弦,猛地扭头:“什么信?”
“哎呀娘娘,头发乱了!”
我赶紧拽着她的手,命令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月娥说,我娘每月都会送来一封信。
有时是她自己来,有时是马夫来。
“老夫人说宫中的信鸽快,寄往西北方便。”
我心中有一个猜想,赶忙拉着月娥前往宫门口,却被守城的士兵告知,御史府这个月没送来东西。
爹娘被周钦囚禁在御史府,进不了宫。
我将出宫玉牌拿给月娥,同她交代首尾,急匆匆回坤宁宫。
那木箱子中的信又一次被我翻出来。
信封上写着寄出日期。
统一的每个月一号。
我娘,为何要模仿我给陆逍寄信?
还说这些暧昧的话。
月娥没回来之前,我在屋中反复祈祷。
千万,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傍晚的时候,月娥回来了。
“小姐小姐,老夫人说了,那些信是陆逍的娘托她寄的!”
我心中松了口气。
那就好。
可丞相夫人,又为何模仿我的字迹给陆逍写信。
我灵光一闪,丞相一家……没被周钦放出来。
周钦知道些什么?
我打算拿着木盒去找周钦坦白。
御书房门口,李公公请我进去。
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踏进御书房。
一股厚重的檀香扑面而来,里屋传来周钦暴怒的声音。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是想让朕杀了你们吗!”
我皱眉:“为何夜里还点这么重的香?”
李公公笑着解释道:“哦,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浓香有利于提神。”
“皇上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差?”
李公公谄笑:“许是许久未见娘娘,憋得慌。”
我将木盒交给月娥,让她先带回坤宁宫。
我独自一人走进里屋。
周钦皱着眉头,面色青紫。
地上跪着几个大臣。
他见我来,脸上好转了许多。
“先下去吧。”
周钦朝我走来,面色温和:“这是你这几个月第一回踏进御书房。”
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往他嘴上啄了一下,笑得甜甜:"嘻嘻,有事求你。"
周钦看到我的举动,嘴角不由勾了勾,却在听见我的话时,面色瞬间僵硬。
我心中刮过一丝酸楚,脱口而出:“我想我娘了,能不能解了他们的禁足,让她进宫陪我说说话?”
周钦的脸色瞬间好转:“就这?”
我点头:"嗯,就这。"
他翻身将我抱到他腿上,揽着我的腰:“不是为了陆逍和他爹娘来的?”
我的视线扫到他桌上的奏折。
言辞恳切:“当然不是!不过你也知道,我娘与丞相夫人是手帕交,她倒是想知道丞相夫人的情况。若是真通敌,这肯定得断交啊!”
周钦抱着我腰的手紧了紧。
“很多年前,我就怀疑陆家与前朝南胤国有关,陆逍的事正好给了我一个抓他们的把柄。”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
周钦捏住我的下颌,如墨般的瞳孔紧盯着我:“闻佩,你会觉得,我太恶劣了吗?”
我透过周钦的瞳孔,看见他骨子中的霸道专情。
和不安。
我这时才意识到。
周钦一直是个上位者,一个把控全局的好皇帝。
可他在感情中,是稚嫩的。
他不敢轻易将自己交付与我。
我从未听周钦聊起自己的过去。
他娘为何而死?他又为何沦落到御史家做我爹的学生。
我一概不知。
他只敢奉献自己,将自己拥有的全部掏给我。
我是他心尖上的人,却不是他的后盾。
那日我们吵架,他说自己从未看透我。
错了。
是他一直在爱我。
从未认真感受过我的爱,才会被几封信件击倒。
“周钦,这不叫卑劣,这叫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