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周钦来了。
三个月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精致的五官下，眼底乌青，双唇煞红。
“闻佩，是我把你放出来的，你不来感谢我反倒还私自放人出宫？”
我看着手里的汤药，神情止不住恍惚。
从前每一次喝药，周钦都会哄我。
如今……我端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忍着口中的苦涩，我开口：“不可以吗？”
周钦一把将我扯上床，凶猛残暴地将我囚禁在怀中，粗壮的喘息声喷洒在脖颈，威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他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甩在我身上。
“呆在冷宫还敢给失踪的陆逍求助，你真是胆子大了！”
我疑惑地拆开面前的信，看完后，心中一凉。
又是这些信。
若不是这些信，我和周钦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周钦起身，礼了礼衣袍。
“我已经派暗卫去把她找回来了。”
“你别想……”
我猛地拉住他，抬头道：“周钦，我最后再说一边，这些信真的不是我写的。”
周钦眼底划过一丝刺痛，沉声道：“你要我如何信你？你自己信吗？”
我无力地低下头，从背后抱住他，屈辱地吻上他的耳垂脖颈。
我没办法自证。
这些信，就是冲着我和周钦来的。
周钦整个身子一抖，反扑将我压在身下。
我颤抖着扒开他的衣袍，嘴上呢喃着：“周钦，我不喜欢她，让她走吧。”
气温骤然下降。
我的话不知为何又惹恼了周钦。
他猛地按住我的手，整个人止不住地暴躁，眼底划过一丝猩红。
“闻佩！三月前你说你不爱陆逍，却反复为他求情！”
“现在说不喜这个宫女，却不惜委身于我换她出宫！”
“你嘴里那句话是真的！”
“我爱你是真的。”
“我爱你，周钦。”
这是真话。
可你不信。
周钦摸了摸我的脸，低低笑了。
“闻佩，这么多年，你从未尽过皇后之责，今日体验一番如何？”
他眼底夹带一丝威胁。
周钦在用月娥的命威胁我。
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能护住一个月娥，也算好的。
我含着眼泪，轻笑：“好啊。”
周钦让我像狗一样匍匐在他的脚边，替他脱下鞋袜。
拭去他的衣物。
最后，他按住我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命令我：“求我，闻佩。”
“求我宠幸你。”
我跪在他的脚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委屈就哭闹，撒娇求他原谅我。
只是温顺地低下头，乖乖地：“求您。”
“臣妾求您，宠幸我。”
我的这声“臣妾”彻底惹怒了周钦。
他气疯了，疯狂砸我屋里的东西。
坤宁宫的宫人跪了一地。
这一夜，所有人都在看周钦发疯。
“闻佩，你对得起我吗？”
“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顶着全朝臣的压力不碰那些女人一丝衣角！”
“你呢？你为了一个陆逍，跟我吵架，跟我闹，跟我顶嘴，他就这么好？好到我爱了你五年，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我看着面前几近疯魔的周钦，只觉得可笑。
周钦的确对我很好。
他为我做尽傻事，也为我与全世界为敌。
自我成为周钦皇后那天。
他便不许我自称臣妾。
他说要跟我做一对幸福平凡的夫妻。
我五年都没有诞下龙嗣。
他顶着被全天下唾弃辱骂的罪名，硬生生不碰宫中那些女人。
每年过年，元宵，中秋，他都会陪我回御史府。
他给我尊重给我权力给我宠爱。
可这些好，碰上我，牵扯到陆逍，全变了。
现在的周钦，像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