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掷地有声地说完后，大殿鸦雀无声。
无数双震惊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的衣服剥落。
“宇文曜，你疯了！”
白族长老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白芷是我们一族这代最高品阶的凤，前途无量，怎可容许你随意抹黑！”
凤族最重名誉，他倒不一定多心疼我，只是要维护家族颜面。
宇文族长老想拉宇文曜离开，却被他一袖子甩开。
“我是不是疯了，一试便知。”
宇文曜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金酒杯：“白芷，你承不承认，年幼时曾与一条不知名姓的下等黑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足足半月！”
这是最高等级的凤问，他以血为引请誓，至少折损百年寿命。
而我若答了假话，则会被万道雷霆劈死。
见他下了如此血本，原本不信的众人都变了脸色，议论纷纷。
我神色淡淡：“是。”
凤问应验，未引雷霆，说明是真的。
宇文曜脸上露出了狰狞而满足的笑意：“你果然是条淫凤！”
“我不是！”
在一众哗然谩骂声中，我挺直脊梁，“当年我在修炼时遭遇雷劫，被打落无名山谷，正好遇到一只重伤垂死的黑凤。”
“为了救他性命，方才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始终清清白白，从未有过逾矩！”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在前世成婚有孕后，跟宇文曜一人说过。
宇文曜当时还夸我宅心仁厚，说这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行善。
可眼下，却成了他当众羞辱我的把柄。
“白芷，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黑凤是所有凤族中最为荒淫暴虐的，你们独处半月，你说你还有贞洁，岂不是拿我们都当三岁小儿！”
“凤族一旦失贞，便会影响血统。你与下等黑凤苟合，未来便极有可能诞下有黑凤血统的后代！”
“在场的都是凤族的世家大族，黑凤历来没有参会资格，岂容你混淆血统！”
宇文曜环视四方，得到了无数应和。
几乎所有人都加入了他的行列，讨伐我是不知廉耻的淫凤。
就连白族的长老和族亲，也对我露出了厌弃和鄙夷的目光，不再替我说话。
须臾之间，我便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成了任谁都能啐一口的败类。
除了心寒外，我只觉得无比可笑。
主持仪式的长老一甩衣袖：“白芷，凤族其他清白姑娘还要定亲，你退下！”
他高高在上看着我，仿佛看着什么极为不洁的东西。
我环顾四周，方才对我青睐有加的世家子弟们，纷纷回避了我的视线。
这群窝囊又墙头草的男人，根本不配成为我的伴侣。
“姐姐慢走，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白嫣挽着宇文曜的胳膊，得意地朝我昂起头。
“不过我要是你，恐怕也没脸面活下去了，羞都要羞死。”
她是父亲从外面领回来的私生女，还是在我的照拂下才活了下来。
如今一朝得势，竟然迫不及待踩我一脚。
我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迈步离开。
白嫣以为嫁给宇文曜是捡到大便宜，等发现他天生不举之后，希望她也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