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涵竟是请凌寒去吃饭，饭桌上问起了公司里的事情。
这是个继续上眼药的好机会，凌寒自然不会放过，把这十来天自己在底层打听的一一说了。
谈到综合办时，凌寒说得更明白，以前罗信康不敢把田新健捋了让马大山当行政办的主管，因为田新健是前任大领导的侄女婿，而现任的大领导刘民海是前任大领导一手提拔的，罗信康怕把刘民海得罪了，于是就另立一个综合办，让马大山主管，把田新健给架空了。
“我就说这个综合办是哪来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沈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您是不是该点把火，让下面的人产生点紧迫感呀？”
沈月涵瞪眼，这个家伙一心挑事，不是个省油的灯呀，“是吗？那你谈谈你的想法。”
凌寒忙坐直，正色道：“您新上任，下面人表面恭敬，心下未必服您，头一把火要的效果是立威，这个威要立的让他们心惊胆颤，要对所有人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那你认为谁适合拿来开这头一刀？”
“领导您要是不怕得罪罗信康，马大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裁撤综合办是现成的借口。”
沈月涵嘴上没说什么，心下却点头，这小子和自己想一块了。
“当然您要是觉得姓马的暂时碰不得，可以让他再逍遥几天，选鲁副总开刀也行，听说罗信康走后他就一直掌着财务大权，您来了都有几天了，他也不表态，这不是欺负人吗？”
沈月涵摇了摇头道：“鲁有智如果够聪明的话，敲山震虎就能让他看清形势的了。”
凌寒眼一亮，“那就说您决定向马大山下手了？”
“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敲的综合办，不是马大山，公是公，私是私，懂？”
凌寒干笑一声，“沈总，我这人也不循私情的，公是公，私是私嘛，哪能假公济私呢？”
“清楚这一点就好，别仗势欺人，我也不让你仗，敢胡来我先让你灰飞烟灭。”
凌寒龇了龇牙，没再言语，低头吃饭。
快吃完饭，沈月涵慢悠悠的道：“凌寒，咱们这小公司也没有秘书这类差事，我也不能凭白提拔你，要不你先给我开车？”
“行，车我是会开的，也有驾驶本，上大学那时候就考了。”凌寒心说，终于探到梯子了，可喜可贺！
眼见凌寒眸光发亮的盯着自己，沈月涵脸微红，“结帐去。”言罢，头扭一边去了。
不是你请客吗？怎么我结帐啊？
凌寒伸手摸摸兜，俊脸顿时扭成了苦瓜。
“怎么？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你都不乐意？”沈月涵看出他面有异色。
凌寒压低声音道：“忘了带钱，您先借我点行不？”
沈月涵翻了个白眼，自己起身朝柜台走去。
……
下午三点多，沈月涵打电话把鲁有智叫了过去。
“沈总，找我有事啊？”鲁有智四十多岁，看上去相当精神，红光满面的。
“嗯，你坐，就综合办那个事咱们谈谈。”沈月涵亲自倒了杯水给他，鲁有智忙欠身接着。
鲁有智微怔了一下：“那……那是以前罗信康临时从行政口分出去的。”
沈月涵点了点头，道：“这么做不合规范吧？现在各级部门都提倡精减，咱们这里还重复多立。我的意思是取消综合办，人员还归回行政口，你的态度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头一把吗？鲁有智心里咯噔，难道沈月涵不知道马大山他姐夫是罗信康？不可能呀，以马大山那个爱显摆的性格早自曝了吧？
不过一想到项雪梅亲自来送沈月涵上任，鲁有智心虚了，连忙道：“我是支持您的，综合办是有点多余了。”
“那好，叫领导层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这个事，大家都表个态度。”
领导们开这个会的时候，凌寒被行政办的主管田新健找去了。
凌寒好奇，这人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