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的她身体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啪!”的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她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正淡笑着朝她吞云吐雾中。
“给你,给高副经理,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金杨仿佛在谈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语气随意地道:“你去劝劝那位,留下笔录,我立刻放人。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这份笔录会躺在某个秘密地方,我若没有什么意外,它永不见天日。”
苏娟用力地点头,蹒跚着向门外走去。经过短暂的精神折磨,她已经明白,自己彻底输给了这个小保安。
“等等!”
金杨很友好地微笑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也就剩个报复心了。哦!这点苏总您也有,是吧!”
苏娟认真地看了金杨一眼,低低一叹,“我绝不想再次和你碰面,希望到此为止!”
“哦!你好像还欠我帐……算了!”
金杨像驱赶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似地朝她摆了摆手,指着墙壁上传来的咚咚声响,“你去搞定吧!估计他快急疯了。”
也不知道苏娟是怎么说服高副经理的,凌晨四点十分,金杨如愿以尝拿到了那份笔录。
望着那辆徐徐驶离的奥迪A6,脑袋里依然盘旋着高副经理那对寒光四射的眸子,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口袋里的几张纸仿若是一颗会随便爆炸的炸弹。
这个笔录真的能保自己平安吗?
只有天知道。
刚刚得罪了冯老三,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现在又惹了更大的人物,更大的人物意味着更大的麻烦。
他抬头看了看微微吐蓝的天际,疲惫不堪地回到值班室,将身体狠狠砸向那张小床。
床上的床单换了几次,但上面仿佛依然残留着小芹的体香,金杨贪婪地猛嗅几口,抱着枕头,徐徐入梦。
三天过去了,保安亭一片祥和。
三天来,金杨通过各种手段,收集了很多关于武城染料厂和琉璃集团的资料。
武城染料厂是自家公司的业务合作伙伴,所以调查到资料也来的快速。
据他得到的消息,武城染料厂搬迁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所以这块肥肉被本省以及外省的地产大鳄盯上,苏娟的琉璃集团就是其中之一,
而她那天晚上所说的老齐和江总,则是另外几大竞购商之一。
老齐的大名叫齐少华,所属公司是国内排名前三的地产公司之一。
至于江浩大,说起来在武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本地最大的五个楼盘,有三个出自他的浩大地产,不管是经济实力还是专业化程度,都要超过苏娟的国泰一筹。
他研究了三天,对这个错综复杂的竞购依然理不出头绪。
他甚至想到过利用这个情报来换取齐少华或者江浩大的资源。
最后他都一一否定。
在棋不知道该如何走时,就先放一放,走会走的棋。
就他目前的处境,最适走的棋是以不变应万变。
三天后,他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刘大鹏语气中透着玄机说晚上请他聚会,最后连说了三句恭喜。
金杨追问,刘大鹏说暂时保密,晚上会给他一个惊喜。
换好衣服,借了一辆捷达,来到大酒店赴约。
怀着一颗激动与疑惑的心,他推开了包间的大门。
刘大鹏从桌子上半跳起来,笑着给了他金杨一拳。“你小子真沉得住气,天大的好事一个人独吞,还和我装傻!”
金杨丈二摸不着头脑,陪以憨笑,套问道:“你指的是工作上的安排……”
“你行啊你,当保安熬了三年,小媳妇熬成婆!直接从外编人员,升到警察所所长,全省都找不出两个。”
刘大鹏勾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道:“是不是你那位伯父出了手?还是你伯父高明啊!出手就是狠招,不像我家老头子,出了警校倒是安排得不错,可起点高,再想上升,阻力大呀!”
金杨一肚子惊喜与纳闷,结结巴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虽然有要进组织单位的意向,但现在也没接到通知啊!”
刘大鹏笑而不答,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要不是高副经理电话找我,我还蒙在鼓里呢。金杨啊金杨,你真他妈的鬼!”
高副经理?果然事发,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句话。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老子果然不愧是老子,这名该他叫。
世间没有绝对的“福”与“祸”,祸福总是互相转换、相生相连的。
金杨左顾右盼道:“今天的酒宴就我们俩?”
刘大鹏故作神秘道:“当然不止,我先到一步是有话想和你说,高副经理他还有点不放心你去这个敏感位置,老弟!搞得好,几年后升任某个分局副局长不成问题呀!搞得不好……”
“搞得不好呢?”金杨眯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