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魏的大长公主,自从弟弟登基后便跟随祖母在行宫居住。
弟弟下旨让我归京成婚,我却发现如今的京城好生奇怪。
诸王世子为一女子争风吃醋,我的未婚夫为了她也要当众训斥我不知尊卑,她居然还野心勃勃盯着皇后之位。
我笑了。
她眼中噙着几滴泪花,好不委屈。
“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姐姐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敢在我面前自称姐姐的,她还是头一个。
我是大魏的大长公主,在夺储之战中为我的弟弟挡了一剑,于他成功登上帝位后幽居行宫养伤,已有三年不曾回京。
国丧已过,弟弟让我归京商讨我的婚事。
马车平稳的驶入城门,我掀开帘子一角,城中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忙碌而又平和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我盯着久违的皇城出神。
突然,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我和侍女春桃一个趔趄。
我的婢女春桃掀开马车前方的帘子,疾言厉色的呵斥道:“什么人,也敢拦我们主儿的车马!”
“本世子乃是忠武伯爵府的大公子,这位姑娘,本世子给你一个忠告,人生在世还是莫要觊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若是一味的攀龙附凤,只会让人得不偿失。”
我疑惑的歪了歪头,我只是一段时间没回京,京中权贵子弟都已经这般……
狂悖。
春桃气的脸都红了,她自幼跟我一同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撸起袖子就要下马车和他理论,我压住她的手,缓缓摇了摇头。
忠武伯爵府大公子我也是有所耳闻,当年父亲给我准备议亲时提起过他,说他“不负忠勇,却也只是个武夫”,当场就给他剔除了驸马备选队列。
以他的脑子,估计也是被人当成了靶子。
我想,这也许跟京城的怪象有关。
半月前,弟弟偷偷送来了一封密信,说他最近像是中了邪一样,明明政务已经堆积如山,但身体却不受他控制总是跑出宫去,他已经暗中找了不少道人,可无一能破解这诡异术法。
他想借着我归京一事,看是否能探测出怪事发生的原因。
识得我的勋贵子弟并不多,大多数还都在边关,这才有了我隐藏踪迹和身份,只乘了辆马车入京的局面。
我半拉起帘子,从忠武伯爵府世子的角度只能看见那车里的人身着正红色衣袍,十指削葱,柔荑如玉。
他脸色霎一变,怒斥道:“你好不知礼义廉耻尊卑有序!还不将身上这等僭越的衣袍脱去,由你的父兄带你请罪!不若本世子禀明圣上,定要好好治你父亲一个内闱不修!”
春桃脸色古怪,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主子,咱们快走吧,他脑子怕是出了问题,可别伤到您。”
我安慰的拍了拍春桃的手,看来我许久不在京城,这京中之人都将我淡忘了。
随后,我将视线放在了身旁的几个护卫上,厉声道:
“还不把他给本宫拿下!”
忠勇伯爵府世子果真是个当武夫的好材料,弟弟手下一等一的高手单挑都险些没敌过他。
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人狼狈的按在了地上,泥土灰尘蹭在了他洁白的衣袍上,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了起来,看上去属实狼狈。
他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狼,目光凶狠的呲着牙,仿佛找到机会就要将我的喉管咬破。
“不敬天家,本该是死罪,可本宫仁慈,就杖责一百吧。”
忠武伯爵府世子的脸霎时就绿了,随后由绿转白,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只刚产生些退意,在一想到瑜妹妹那楚楚可怜的面庞后,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忠武伯爵府世子似乎笃定我不会对他怎样,咒骂声不断传来,污言秽语实在恼人的很。
马车行驶前,我懒洋洋的吩咐了句。
“他骂一句,便再加十板子,算本宫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