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小金在空中环绕,哀伤的长啸回荡在天际。
江源壮起胆子,手上捏着茶子,缓缓靠近鹰尸。
既然小金已经入伙,也不好让它的父母曝尸荒野。
即便有双重耐毒,在靠近后鼻腔中腥臭味直冲脑门,眩晕感传来,但还顶得住。
用麻绳套住两只巨鹰尸体,然后拖到大松树的结界内埋起来。
那半虺的血液显然也有剧毒,尸体附近数丈的草地都枯萎了。
江源远远射了几箭,确定完全死透后才敢接近。
取出两只铁箭用箭簇沾了点毒液。
“兴许日后用得着。”
这毒连两只灵兽级别的飞禽都顶不住,要是给谁来一箭,岂不是直接送走?
忽然,江源感觉木灵芝的灵气消耗了些许,随后头上的晕眩便消失了。
“嗯?没听说过灵芝有解毒效果啊,难道是同为草木灵气,增强了耐毒神通的效果?”
不过江源不是纠结细枝末节的人,
“正好发愁灵气在体内白白浪费,用出去也是好事。”
看向蛇尸,眼中发光。
蛇身上最珍贵的,无异是毒囊、蛇胆。
毒囊他不敢碰,拿了也没用,但是蛇胆却是好东西。
江源走到巨蛇腹最粗壮的位置后方,这里比他的腰还粗。
举起匕首穿刺而下。
以他此时的力气,用尽全力居然无法刺穿蛇皮。
“不愧是灵兽。若是能够整张扒下,必定能够做成一副上好的皮甲。”
蛇皮无法攻克,只能改换目标,从一处被金羽翮撕开的缺口入手,缓缓切开肌肉。
沾染血液后,江源体内的灵气飞快消耗着。
“要快!”
借着还算明亮的阳光,在蛇腹的空腔内寻找,到最后整个人都钻了进去,终于在切口后一段发现了蛇胆。
约莫拳头大小,其上散发的灵气。
赶紧一刀割下,随后爬出蛇腹,径直跳进小溪里。
不过十几个呼吸,经脉内的灵气就耗去了一小半。
在溪水里泡了一会,等口鼻内的腥臭味都被溪水冲净,江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感觉我的赌性越来越大了。”
江源站起身,看向手中。
冲洗过的蛇胆沾着晶莹的水珠,外表光滑,其中充盈着某种液体,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一颗水头完美的翡翠。
散发的灵气虽说比不上灵芝,但也颇为可观。
“和这蛇胆比起来,消耗掉的灵气也不算亏。”
【半虺之胆,能明目,去翳膜,疗大风。黑芝主癃,益肾气,通九窍聪察。两者相合效果倍增,是否吸纳半虺胆灵气(将吸取半虺胆全部精华)】
玄箭突然给出的信息让江源有些意外。
他在动手之前,就猜测蛇胆是某种宝材,本来想着取下来卖钱。
但没想到和那木灵芝的灵气居然还能相合。
“是!”
能够直接增强自己,江源毫不犹豫选择了是。
蛇胆迅速干瘪下去,一道道灵气被吸纳进入他的体内。
随后体内原本的灵芝之气也分出部分,两种灵气混合成一道向头上流去。
江源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中先是酸涩,随后清明无比。
【命主得蛇胆黑芝灵气滋养双目,目力提升至“视远如近”境界】
“和眼睛有关?难道是蛇胆的明目效果,和黑灵芝的通九窍聪察效果相辅相成。”
抬眼望向天空,小金翅膀上的每一枚飞羽,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他还能看到小金正低头和他对望。
而且目力提升,让他的箭术也增强了不少。
【箭术-十发九中(消耗血煞之气廿九,可提升至百步穿杨),目力-视远如近】
“只需二十九血煞之气,换算了就是二十九只兔子。”
转头看去,兔子坡上刚刚被三大灵兽这么一闹,不再有一只兔子敢露头了。
之前的毒雾不知道会不会把地下的兔子全都毒杀了。
若果真是这样,那真有点可惜了。
要是以后每天都能来此地猎上几只兔子,岂不是能提升的飞快?
离开蛇尸范围,江源将大黄和小金都唤回。
左牵黄右擎苍,西北望,射天狼。
如今的江源算是有了狩猎的标配了。
将之前挂在树枝上的三只兔子取下带走。
多亏了茶子的灵气将毒雾逼退,这三只野兔没有沾染毒气,不然江源可不敢拿去卖。
天色渐晚,江源带着鹰犬快步往外走。天黑之后的山界,鬼知道会有什么古怪。
“汪!”
就在走出密林踏上土路的时候,大黄的又有一耳动了。
“又找到猎物了?”
江源抚摸着大黄的脑袋。
“汪呜~”
大黄发出十分骄傲的嚎叫声。
带着两灵从快速奔跑过去,越靠近,江源越觉得路径熟悉。
“这不是我布置陷阱的地方吗?”
果然,接近目的地时,远远就看见一棵弯曲树上,挂着一只被套住腿的白腹锦鸡。
大水冲了龙王庙。
要是九耳犬连猎物已经被陷阱抓住都能占卜出来,那可就太牛了。
“也是好事,活捉了卖价更高。”
这种禽类外表比山鸡更华丽,有钱老爷更喜欢买活的饲养起来,图个吉利。
江源伸手将锦鸡从陷阱上解下,绑好翅膀和爪子和三只兔子拎在一起。
回到村口时,夕阳完全红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完全落山。
有数辆牛车驴车停在大道上,许多老茶岗的村民站在路旁。
是县里的茶商来收茶了。
两个青壮抬起一根扁担,扁担下绑着一杆大秤,勾着一个大竹筐,绿油油的茶叶满出口子堆成尖堆。
“抬稳,抬稳。”
一个头戴小帽的富态中年人,一手举着烟锅,另一手移动着绑秤砣的细绳,
“这里共三十二斤茶杆子。按一斤七文算,共二百二十四文。”
“唉,吴掌柜,这不对啊,茶杆子不是一斤十文吗?”
卖这筐茶的那家人问道。
他们一家人光老幼男丁就有六七人,女人更是叽叽喳喳地要争论,说话硬气的很。
“别吵,别吵!”
吴掌柜拿烟锅敲着马车横梁上的包铁,敲得当当作响。
伸手在茶杆里一捞,
“你们这茶杆子,上面的嫩叶嫩杆全都被采完了,肯定得减价。我猜你们的采的嫩芽肯定长了。”
“他们家的嫩芽……”
他转头用烟锅指着车上搬筐的伙计:“每斤给我减几文钱算。”
“别介别介!吴掌柜是我们不对……”那家人一听急了,再不敢嚷嚷。
江源远远地见着喧闹,便让小金离开,自己打算从人群外绕过去。
“等等。那个后生,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