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着眼睛,将怪异的余光从眼角喷射。“凌定疆有几个女儿?”柴兴感觉像在做梦,
四年前,他确实见过她。那天,他在皇觉寺戏弄上香的美女,正在兴致上,
突然听说天瑞府凌老夫人携孙女前来敬香。他确实看到一个肥胖丑陋的女子,那粗大的腰身,
还有大饼似的脸庞……让他不由自己地联想到猪。今日再见,面前竟是一个清丽干练的女子。
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当年那样肥丑女就是面前的女子。肯定是哪儿弄错了,
要不凌定疆还有一个女儿?雪音被对方带着探究而好奇的目光看得发毛,仿佛有芒刺在身。
三年前,就常有人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她,她仿佛不是一个人,
而是只被关笼子里观赏的猴子。被她遗忘三年的感觉,莫名地涌上心头,
她讨厌这种被人审视,被人探究的目光。“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物,总之离我远点,否则,
本姑娘就一把把你抛到那荷花池里去?”她是银虎女将军,
再也不要做回以前那个楚楚怜人的可怜女。谁人对她不敬,她绝不宽容,
哪怕这个人是堂堂的皇族,她也绝不会手软。柴兴恼火得紧,这丫头是什么态度,
见到他就跟见到干柴一般,一点就着,他何时招惹她了,对了,似乎是几年前哦。
“嗬——有胆识,本王倒要瞧瞧,你如何把本王抛到荷花池里去?
”柴三郎一急忙道:“八……八王爷,千万别惹她,我相信她能做到的。”“臭丫头,
我赌你不敢!”她,如果是以前的样子,或许他还能相信她能上阵杀敌,
可面前的女子纤瘦柔弱,与这后宫所有的女子一样。她真能上阵杀敌?柴兴在脑子里犯疑,
难不成,有人代她杀敌?这个弱女子都能做南越的将军,那他岂不也能挂帅出征?
居然说要把他抛到荷花池去,就她这干瘦柔弱的身子,也能把体壮粗大的他抛下去——笑话,
这是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虽是不敢应话,岂不被人小看了去!谁不知道,
他柴兴从小就很胆大狂妄,连老虎的胡须都敢掳,岂会怕她?“你说不敢就不敢?
”凌雪音见到此人就很反感,讨厌对方那种怪异的目光,甚至讨厌他说话的方式,
更讨厌看到他。“你就是不敢!”她可第一次遇到敢如此叫嚣的人,“好,
小女子遵王爷之命!”她伸手一挥,抓住柴兴,像老鹰抓住了小鸟,纵力一抛,
不待柴兴反应过来,“扑弄”跌在荷花池的淤泥之中。柴兴扑腾着周遭的淤泥,又丑又脏,
臭丫头居然敢将他抛下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抛到池子里了。好,有你的,
不过他可是捉弄人出名的风流人物,哪里还怕她不成。想到此处,
拼命挥舞着双臂:“来人呀!救命呀——快救命呀——”凌雪音看着荷花池,不会吧,
那么个大男人,落在池子里就上不来了,貌似这荷花池并不太深呀!可是,
眼瞧着那人就要落下去了,开始还在腰身,这会儿已经淹至颈部了。
“快救命呀——”柴三郎伸出手臂:“快,
快抓住朕……这只手……”凌雪音一颗心七上八下,今儿二叔还让她小心,
她是不是真的惹祸了,这可是堂堂的八王爷,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兄弟。“不,
谁把本王抛下来,就让谁把本王拉上去!”听着呼救声,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拉他,
可是她抛下去的;不拉他,那他就不上来?凌雪音左右为难,不后悔将他抛下去。
可看他此刻渐渐下落,她又不忍真的害人性命。周围的汇聚的目光越来越多,个个都盯着她。
“丫头,快把本王拉上去!”她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左右扫量着,咬咬嘴唇,伸出自己的手。
“喂——你那么远,本王够不着。把手再伸长一点……”她往池边移了两步,弯腰伸出右手,
已经够长了,只要他抬抬胳膊就能抓住。“再过来一点!”好吧,看在周围那么多人的目光,
看在不能给天瑞府惹祸,她哪里知道,自己见着这家伙居然压抑不住,
一激就真的把他给抛下去了,罢了,还是拉他上来。又移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