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祺祥殿的宫人火急火燎的请了太医,说是安婕妤突然吐血不止,陷入昏厥。
此事闹得动静很大,很快便惊动了其他各宫的娘娘,安婕妤虽然身份不高,
可也是四皇子的生母,于是此刻祺祥殿内一下子来了许多的人。小小的内室挤了许多的人,
浓重的药味沉沉的压得人喘不上来气,皇后便带着敏贵妃、纾贵妃等人到正殿等候。
床榻上安婕妤双眼紧闭早已昏厥过去,只是一口口鲜血自嘴角流出,
她的贴身侍女自身后扶住她擦拭着流出的鲜血。几名太医轮流上前摸脉看诊,
过了许久才从内室出来到正殿回禀皇后。“几位太医可有结果?安婕妤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臣等一一查验过了,都觉得安婕妤不似得了急症,倒像是中毒所致,
而且婕妤目前已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本就不稳再加上毒发,怕是累及腹中胎儿,
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已经在母体内便是死胎。”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一则皇帝自四皇子之后再没有儿子出生,二则这中毒又是怎么回事?还累及了胎儿。
如此一来,这便是大事了,便是皇后也不能擅自做主了。“皇上现在何处?
”皇后问身边的玉桂。“回娘娘的话,皇上下了早朝此时应在御书房。”“去把皇帝请来。
”众人皆是心知肚明,皇帝膝下子嗣稀薄,如今出了事关皇嗣的事,便是一石掀起滔天巨浪,
必是牵连甚广。纾贵妃、敏贵妃等人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祺祥宫,
碰上这样的事便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一群人沉默的坐着等待皇帝,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半句。很快皇帝听闻消息便赶来了祺祥宫,
来的路上底下的奴才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禀报给了皇帝,因此皇帝一进来,
便大步向内室走去,看见安婕妤脸上无一丝血色昏迷不醒的样子,
仿佛看着安婕妤便看到另一个人这般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皇帝顿时气血翻涌。“太医,
既是中毒所致,那中的是什么毒?什么法子可解?”正殿中皇帝皇后坐在上首,
底下太医院院首跪着回道:“启禀皇上,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到底是何毒所致,得先找到毒源,
不知安婕妤最近所用吃食、茶饮、衣物、熏香等物可有何不同之处?
”祺祥殿内几个负责照顾安婕妤日常起居的宫女上前回话。“回皇上、皇后娘娘,
我们娘娘今日有些不思饮食,用的都是极清单的,今日的吃食都已经让太医们检查过了,
没有什么问题,其他的衣物被褥也都是以前用惯了的旧物,
至于其他的......至于其他的......”“其他什么?还不快说!
”皇帝看她吞吞吐吐便呵斥道。
“其他的只有两日前娘娘从皇后娘娘那里带回来了一个三公主和晏罗公主制作的香袋,
是新挂在床头的,其余的奴婢便不知道了。”“大胆!你可知污蔑皇后是何罪过!
”皇后身边的玉桂呵斥道。“太医,去查查那个香袋可有问题?”此刻,皇后反倒是平静了,
事情的苗头已经出来了,再着急也是无用。“皇上,
既然此时与臣妾和三公主、晏罗公主扯上了关系,便把三公主和长华都叫来吧,
臣妾自认为清者自清,两个孩子来了也好把事情都弄清楚。
”在长华和三公主等待太医最终结论的时候,宫外的姬泽和郝连绰也分别得到了消息。
姬泽身为王爷,且是被皇帝视为隐患的王爷,为了消息灵通方便行事,
自然在宫内安排了不少眼线。在第一时间知晓长华可能会受到牵连,他便吩咐下去,
叫宫里的眼线把情况全部汇总上来,再吩咐暗桩的人前去调查。
暗桩是姬泽这些年培养、训练的一只队伍,隐匿在各处可以化装成各种形象进行暗中行事。
姬泽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嫔妃之间争宠内斗那么简单,此时的矛头直指皇后一派和长华,
但是皇后并没有皇子,不应该是储位争夺中的核心人物,而长华刚来到大楚,
与各方势力均没有过多的关联,就算是把脏水泼到她头上又有什么好处?
且在大楚与狄戎和亲之际去针对长华,不管出自什么理由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断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耽误两国之间的大事。郝连绰这边则是收到了长华的消息,
在长华被叫去祺祥殿之前,皇后娘娘便暗中派人把事情提前告诉了三公主和长华,
让她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受了惊吓让人抓了把柄泼脏水。
于是长华便叫握瑜带着三公主的令牌出宫,先给哥哥报个信,如果没出什么大事自然是最好,
若是真的到了自己应对不过来的时候哥哥也好有个照应。
郝连绰此时倒是与姬泽的想法不谋而和,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冲着皇后和长华来的,
至少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那么到底是谁想利用长华,又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只是此事终归是大楚皇室宫墙内的事,自己是无法多加干涉的。这时,郝连邺想到了太子。
于是急忙叫人往东宫递了帖子,往太子处而去。太子身为储君,
自然可以过问后宫之中殃及皇嗣的大事,那么太子愿不愿意掺和进来,
就看他对长华到底有几分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