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思淡定道:“我们不熟。”“大胆狂徒,对公主不敬,不想活了吗?”侍卫刀半出鞘,
将弓茂吓出一声冷汗,公主再美,也不敢窥伺了,赶紧退到后面。孟不思一脸冷漠站在那,
玉染衣一眼看过去,见他行囊简陋,身边站着一个畏缩的跟班和一头脸型呈囧字状的毛驴。
他一身青衫,挺拔如竹,风姿洒落,也难掩那一丝囊中羞涩的穷困之意。玉染衣一手托着腮,
星眸微睁,道:“孟县令若是缺少盘缠,大可开口,也许本公主心情好,
可以打发你几两银子呢!”弓茂心说可不是没银子么?刚想凑上去要,迈开一步,
就被孟不思狠狠踩了一脚,嗷了一声,捂着脚痛呼不已。孟不思道:“不劳公主挂记,
下官虽两袖清风,倒也不缺衣少食。”他看了一眼公主玉雪般的香腮边垫着一块衣袖,
上以金线绣着鸾凤图案,栩栩如生,这一件宫衣,用最好的锦缎,
几十个绣娘日以继夜赶制而成,价值何止上百两银子?
他道:“葭洲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下官又哪有闲情逸致享乐呢?
”玉染衣听他语带暗讽,反唇相讥:“本公主知道你很羡慕,不过,
就算带着你的下人和驴子一起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孟不思:“公主可真是蛮不讲理。
”“你小子说什么?”玉宸飞勒转马头,居高临下看着孟不思,
马头上装饰着金色的当卢在日光下泛着灼人的光芒。“下官是说,
公主蛮不讲理的样子也如此可爱。”孟不思认怂很快。
“呕——”玉染衣冲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孟不思:……装作没看见。玉宸飞道:“孟县令,
一路之上行事务必以公主的安危为重,若是公主有半点闪失——”他语气一寒,
“你的项上人头,孤会随时来取。”“下官知道了。”孟不思微微躬身,在这些事情上,
浪费时间跟太子争辩根本毫无意义,不如早点启程。片刻后,玉宸飞事情交代完毕,
车驾缓缓启程,孟不思骑着毛驴随着队伍前进,看起来十分格格不入,
路人难免对着他指指点点,但他对此并不在意。行了一段路程,他不由回头望去,
见玉宸飞还在原地,静默伫立着遥望着车驾的方向,晨风卷动他墨色的披风,
虽然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孟不思也能猜到,他心里恐怕满是对远行的妹妹难舍与担忧吧。
他轻轻叹息一声,回转身,催促着小毛驴赶紧走,谁知驴子嗷啊嗷啊叫了两声,
在原地不肯挪动半步了。“它怎么了?”孟不思不解问。
弓茂弯下腰和驴子的囧字脸面对面瞅了半晌,道:“应该是饿了。
”孟不思:“……从马棚带出来不该喂饱过了吗?”弓茂道:“大人,
你当时就给了小的一两银子,小的去马棚一问,那三个月的小马也不止一两银子啊!
只有这头驴子便宜,听说它脾气倔不肯拉磨,才被扔在马棚的,眼瞅着都要饿死了,
老板才便宜卖给我,至于吃的,它就吃了一个馒头,还是路边捡的呢。
”状元半晌没说出话来,道:“若路上有卖吃的,就买些给它。”“那咱也得先上路啊。
”弓茂看着孟不思翻身下驴,拉着缰绳走了两步,那驴子纹丝不动,“不然,
咱们先问公主借点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