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雪山上住了十几年,师父医术高明,常常炼制一些丹药给山下的村民,
村民们有什么小病小痛也总会找师父求医问药,师父总是很热心的帮助他们,
且分文诊金不收,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懂得辨别草药,
晴朗的日子里她还常常会帮师父去山下采药。所以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
初雪就将止血的草药采集好,迅速回到山洞里。相较于外面的寒冷,
山洞的火堆给人带来一丝丝暖意,初雪跑进山洞,无暇掸掉身上的积雪,来到慕容霜城身边,
她平日里跟着师父学习,也只给受伤的小动物们包扎过,
这样给一个年轻男子换药她还从来未碰到过,虽然说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可师父说过医者父母心,有救无类,现在是为了救人,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了,“公子,
你忍着点。”初雪解开他胸前的衣服,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眼前,不禁让她皱起眉头,
这些人下手居然这么狠,早知道就不那么容易放过他们了,
她拿起沾过清水的布小心的拭擦着他的伤口,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精壮的胸膛,她连忙收回手,
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云,小女儿家的娇态毕现。慕容霜城闷哼了一声,初雪回过神,
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嘛,人家都半死不活了,她居然还有闲工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忍着点,很快就好。”虽然不知道昏迷中的他能不能听到,
初雪将捣碎的草药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伤口上,扯下裙边的布条为他包扎好伤口,
见伤口终于不再流血,她才松了口气。安置好了慕容霜城,她坐在他身边,拨了拨火堆,
望着山洞外漫天的飞雪,今晚不回去,师父该担心了吧,忽然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
初雪摸了摸肚子,拿起身边的干粮,“幸好今天去打酒顺便买了些干粮,
要不然这么冷的天还要饿肚子,那可就惨了。”她掰下一块饼塞进嘴里,
回过头望了望身后的男子,他紧锁的眉心已经慢慢舒展开,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
可是也不像之前那么惨败,初雪倚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只要过了今晚,
等天亮了就有办法了。夜更深了,只听见火星燃烧发出啪啪的响声,
洞外呼啸的寒风如鬼哭狼嚎般,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初雪下示意的抱紧双臂,
可细微的动静让她睁开眼睛,她望向慕容霜城,只见他的身子在不停的抖动,蜷缩成一团,
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初雪大惊,连忙来到他身边,想扶他坐起来,触碰到他的身子,
她脸色一沉,他的身上怎么那么烫,糟了,一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只见慕容霜城双唇直哆嗦,不停的呓语,“冷,好冷……”冷?她连忙将枯枝丢到火堆里,
让火烧的更旺些,“这样有没有好点?”她焦急的看着慕容霜城,可是他还是不停的发抖,
这下该怎么办,这里也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这样下去,他活不过今晚的。初雪秀眉紧蹙,
望着那在痛苦中煎熬的男人,只有这个办法了。她用力将慕容霜城扶起,
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双臂紧紧的抱着他滚烫的身子,小时候她冷的时候,
师父总是抱着她为她取暖。昏迷中的慕容霜城被初雪拥在怀里,
原本寒冷发抖的他就像忽然找到了温暖的热源,紧紧的抱着她娇小的身子不放,
险些将初雪抱的喘不过气来,让她不禁红了脸,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抱过,
何况还是个陌生的男子。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在鼻尖萦绕,初雪推了推他结实的手臂,
想将两人分开些,可慕容霜城却搂的更紧,渐渐的他不在颤抖,呼吸也变得平缓,
沉沉昏睡过去。初雪僵直着身子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便会吵醒他,她微微侧目,
看着那张靠在肩头俊美的脸庞,失去血色的苍白,却异常的安详。罢了,
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上天让她救了他,那她就好人做到底吧,想到这里,
初雪先前不安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折腾了一晚,天都快亮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天刚蒙蒙亮,小憩中的初雪觉得怀中有什么在挪动,她睁开眼睛,看着倚在自己肩头的男子,
先是一愣,随即又想起昨晚他一直在发抖,所以自己为他取暖。她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
试探着他的体温,嗯,好像没有那么烫了,他的伤口还需要换药,否则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初雪将慕容霜城轻轻放平,也许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昏睡中的慕容霜城皱起眉头,
痛呼出声,“对不起哦,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采些药,很快就回来。”说完,
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山洞。慕容霜城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朦胧不清的视线中,
似乎看到一个人影朝山洞口走去,她温柔清灵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是她,救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