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刚从测灵台上下来，楚析便来到她身旁，领着她来到了第二项考核处。亭台楼阁错落，
水榭池馆。潺淙淙的灵气聚集在大殿上空，形成七彩幻色，映射着琉璃瓦顶。浮亭于湖水间，
水雾影影，幻虚幻实。只见亭上一牌匾，似逸笔锋落于其上，写着“幻亭台”。
台周围是水灵气形成的镜像，可供观看。一众峰主端坐在其他亭台楼阁内，等待着考核开始。
“第二关考核为幻境，考核之人需要在其中面对自己的恐惧，直到幻境消失后，
不曾退缩才算通过考核。”“你准备好了吗？”楚析起唇。“幻境由现实影射而成，
诸多修行者心性不佳，都会在其中迷失自我，轻者恐惧昏厥，重者神识被毁，
亦或者堕入魔道。”“不过宗门的考核相比简单一些，里面的镜灵会动手脚，但不至于要命。
”神识中的少年郎淡淡而言，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夜凌音无视湮重华，点了点头，
迈步于幻亭阁中。涟漪荡荡而来，水雾越来越浓，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消散不见，
入眼是漆黑的夜。夜凌音岂能不熟悉眼前的场景？京市的郊外，一行人身着黑衣，
正在前方聚集。“凌音，集合了，别发呆了。”一位气宇轩昂，气质独特的男子，
碰了下夜凌音的肩膀。仅仅一句话，一个触碰，她的记忆便不断回闪着。夜墨。
同她一起被培养的杀手。她最好的搭档，最默契的队友，此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竟让她的心隐隐疼痛，那双冷冽的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来了。”画面中，她跟上男子，
来到聚集点。“有米莉国卧底潜入京市内部，参加了高层的宴席，
目标信息已传送至你们的手环中，请诸位乔装进入其中，击杀卧底。”听着那熟悉的任务，
夜凌音心头一颤。下一秒，她便身着酒红色礼服，手挽着夜墨的胳膊，步履优雅地迈进厅堂。
“哟，你这幻境小爷我万万年来第一次见，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这衣服怎么有点奇怪？
露胳膊露腿的，与那合欢派有得一比。”“旁边那人你认识吗？看着你们关系挺好，
似若道侣。”“闭嘴！”夜凌音心中的情绪愈加强烈。湮重华一句话便加深了她内心的痛意。
她很想出手，立即解决了夜墨，可她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亲眼看着事情重现。“编号SA，
编号SSA，已进入大厅。”男子娴熟地用脑电波将信息传送给同伴。
“我先探查下周围的情况。”‘夜凌音’点头，看着夜墨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片刻功夫，
也不见夜墨的身影，‘夜凌音’环顾四周，总觉得古怪。进入会场的应该是六人，
她却不曾见到其他人的身影，甚至利用手环都无法联系。心里一沉，她便设想了最坏的结果。
他们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见目标出现，‘夜凌音’手臂一挥，
被她放置在外围的双刀径直飞入会场中，无数枚子弹如洪水般涌来。‘夜凌音’正要迈步，
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一沉，险些倒下。子弹洪雨定格在原位。下一秒，
叮叮啷啷地掉落满地。人群暴动，四处逃窜。这是夜墨的手段，精神类控制，
短暂性让目标失去攻击和身体主权。以前他曾同夜凌音一起对练，每每任务，
夜墨都会以精神控制辅助她。她从未想过，夜墨有一天竟会对自己下手！“对不起，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是SSA。”耳畔是熟悉之人的声音，可是又那么的陌生，阴冷。
她的心脏骤然紧缩，形如刀绞。又像别人刨开她早已缝合的伤口，痛到无法呼吸。
她这一辈子只相信自己的队友，却被出卖。眼见自己被目标捅死，
夜凌音只有无力感和背叛的痛意。痛觉被放大，额间的冷汗直流。
或许是夜凌音重生后的心境有所改观，她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任由疼痛扩散至全身。
待她缓过来时，眼前的场景已然换了模样。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夜凌音狼狈的被一白裳男子抱在怀中御剑，鲜红的血熏染在其衣襟上，触目恸心。
她看不清是谁，只望见脚下是激烈的战斗，血色遍布大地，生还者寥寥无几。
无名的沉重感涌上心头，还未等夜凌音消化，场景斗转变化。此刻的她被钉在诛仙台上，
身上皆是蚀骨钉，稍稍呼吸，都会有剧烈疼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身躯般，
不由的让她紧皱眉锁。她的脸被面前一男子紧紧捏住，那人看着正气凛然，
行为举止却大相径庭。男子眼里的情绪杂乱，但夜凌音看得出，他有毒蛇般冷毒。“呵！
还在等你的心上人救你吗？你觉得他若是想来救你，还会让我在你身上钉四十九枚蚀骨钉吗？
”“你还爱着他吗？不妨告诉你，今日你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全都是他授意的，
他甚至让我出手诛杀你。”男人嘲讽着，端正的五官也逐渐变态。他催动蚀骨钉，
似乎很享受巨痛让夜凌音低声嘶吼的感觉。夜凌音五官因疼痛而狰狞着。“去死吧！去死！
”男子突然和发了疯般，催动灵气，引下天雷，堪堪劈落在夜凌音身上。失去意识前，
她的视野中多了一道白衣身影，朝着她袭来。眼前逐渐黑了下去。三个幻境似若水汽涟漪，
在层层荡漾中，于幕幕模糊的画面中消散。一抹白光乍现，夜凌音的幻境彻底消失。
夜凌音蜷缩着身躯，片刻后才缓过来，只觉得胸口闷堵，无法呼吸。回想那三段幻境。
第一段是她最不想经历的，再次面对，她虽然会痛苦，却也不会恐惧。
重生前的经历让她更加警惕和戒备。至于后面的幻境，夜凌音不知是何。
或许是湮重华口中镜灵的小伎俩？若真如此，湮重华不应该早就出声了吗？
按照他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怎会如此安静？夜凌音心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