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威武侯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一种久违的亲近感油然浮上心头。一种此子颇类我的感受浮上心头。纨绔子弟?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威武侯年轻的时候除了有点儿诗才,就是一个膏粱子弟?混世魔王?
就是后来变了而已,但是后来……正想着,伍兆云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
整个人的脸色都变的不善起来。纪老贼!“大叔?”陆远之站在门口等了半天,
谁料门口这大叔跟没听见似的,他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便提高音量道:“让一让!
”说完,一脸无奈的掏了掏耳朵,正想说些什么,却陡然心中一凉。他这一嗓子,
伍兆云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却惹得旁边的巨擂心生不快。“嗯?
”巨擂高大威猛的身躯陡然之间变的危险起来,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高品武者散发的压力骤然降临在陆远之身上。一瞬间,陆远之只感觉脊背发凉。
仿佛这个世界都变的邪恶起来,所有东西都危险的盯着他,想要把他剥开生吃一般。
如坠冰窟!就好像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恍惚间,
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手持利刃向自己奔来,欲斩杀自己。紧紧一瞬,
陆远之的后背肉眼可见浸满了汗水,这种反应根本不受控制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
刹那间,陆远之一脸惊恐的看向巨擂。他在此刻,连动一下都力气都没有。
这这这!这人是……高……高品武者??!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的。
砰砰砰!陆远之的心脏疯狂跳动。肾线上素一瞬间疯狂分泌,
脑子也在极速运转。整个崇北县,陆远之从来没听说过哪里有高品武者,一次都没听过。
因为高品武者绝不会在小县城中落脚。所以他猜测,眼前这人绝对是南边来的,
而且最有可能的是徐州府郡城的!整个徐州府有三位高品武者。
陆远之也只是听闻其名,不见其人。不对!不会是徐州郡的!如今京察在即,
徐州郡的三位高品武者都是朝廷的人,如今不可能会下访崇北县!刚刚被这人看了一眼,
就好像要被生吞活剥,千刀万剐一般。而且这巨汉看上去人高马大,威风凛凛,
像是军伍之人!等等!京察!陆远之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两个字。
此人莫非是从京中来的?!陆远之自诩为侦探人,仅仅是一个瞬间他便想通了许多。
对,很有可能跟京察有关。虽然京察之际,都是京中派使者视察,
但也有喜欢微服私访的,所以各地官员才会在京察之际全都缩起尾巴做官。“嗯?
”就在陆远之脑中千回百转之时。
那个中年儒雅男子皱眉对着他身后的巨塔一般的汉子哼了一声。
你汉子瞬间收起身上威势,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重来没有看过陆远之一眼过。
一瞬间,陆远之只感觉浑身压力骤然消失,一种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
那种随时要死掉的危险也消失了。“呼~”他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
努力站稳身子,陆远之看向巨塔汉子的眼神依旧带着惊疑不定。但陆远之反应也算迅速,
并没有自顾调息,而是先连忙对着中年儒雅男子作揖:“冲撞了贵人,还请勿怪。
”说完这句,心中更多的还是苦涩。今天刚突破到填海境,本以为在崇北已经无敌,
以后绝对可以横着走的时候,
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打击……看来以后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陆远之的话让伍兆云一愣,他重新审视了一眼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也不接茬,
反而笑问道:“刚斜桥上,那句词,汝可有完整之作?
”伍兆云的声音属于那种带着亲和力的长辈一样,并不是高高在上,
而是给人一种追赶时髦,能跟年轻人打成一片的感觉。词??陆远之一愣,
他没想到中年人会问自己这个。随即也反应过来。
估摸着自己在桥上发疯被人看在眼里……真社死。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苦笑一声道:“文章本天成,本就是随口涂鸦,哪有完整之说,
等哪天灵感降临再补充完整。”说着,陆远之悄悄的观察着中年男子的脸色变化。
若此人不高兴,直接把韦先生的词全说出来也无妨,
虽然那首词的全貌并不是自己这样的年轻人能做出来的。总好过给贵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虽然心中无所顾忌,但若是因此事波及到大舅的官运之上,那绝对不美。
中年男子听了眉毛一挑。文章本天成?
显然是没想到陆远之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与当年道尊的福缘毋觅,
欲无为反为,有异曲同工之妙。“哈哈哈哈!你挺有意思。
”伍兆云被陆远之一句话逗的有些心中欢快,心中也无做多想,
他笑道:“那词虽未窥得全貌,仅是半句,但想来若能补充完整,绝对是传世名篇。
你非我儒家子弟,却有如此诗才,难得可贵。”这话说的陆远之有点脸红。
但也心中一动。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此人自称儒家子弟,想来绝对是京城来的。
这世道可不是人人都能称上一句儒家子弟的,读书人虽多,但能拜入儒家,
修儒道的也绝对是凤毛麟角。自己大舅不就是?堂堂探花郎,学问自然不低,
但却没有修儒道的天赋。“人各有志。”陆远之唯有报以苦笑。
伍兆云看了陆远之一眼,心中不由的开始赞叹起来。此子倒是机敏的很。
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测,虽然不至于一下子猜到是谁,
但肯定也知道身份差距,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伍兆云只是微笑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一介小子,虽然有几句诗才,但也不足以让他伍兆云青睐。平静的看了眼巨擂,
伍兆云便轻撩起袍子,迈过青鸟阁的门槛。看着中年儒雅男子走进门,
陆远之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头儿,
刚才……”他申他身后的一个衙役见那人进门,这才探出头,想说些什么。“闭嘴!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少说话!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