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压床听了女人的话,我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了。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露出一副特别悲观的表情,看着我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好了,没事,
就一个手掌印而已。这次只是让她钻了空子,下次小心点,她进不来的。”尽管如此,
我心头还是沉甸甸的,转头朝着大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
我看到了寡妇站在二十米开外的一个大树下,阴测测的盯着我看。这一刻,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跟上女人,进了屋子。她径直走向我爸的房间,临关门前,
忽然说了句:“对了,我叫赵妍。”我点头,喊了句:“妍姐。”她身子一顿,愣了愣神,
表情很古怪,说道:“那就先这样叫着吧。”我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洗漱好后,
就回房间睡觉了。睡了会儿,我总感觉耳边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手去抓,
摸到一个冰冰凉凉,滑滑腻腻的一团。瞬间,我清醒过来,手拿到眼前一看,是一缕头发。
仔细一看,不仅是床头,整个床上都是头发,密密麻麻的,还会蠕动。我瞪着眼睛,
一阵头皮发麻,跳下床就要跑。还没等我下得去床,一大把头发忽然从床上掀起来,
缠住了我的小腿。床头的柜子上有一把剪刀,我伸手去拿。头发好像事先知道一样,
分出几缕头发缠住了我,另外的头发把剪刀淹没了。心里一阵冰凉,我拼了命的挣扎,
可除了让头发越缠越紧之外根本无济于事。我想要张嘴叫喊,头发钻到了我的嘴里,
卡在喉咙里,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头发在不停的往食道里钻。这一刻,我只剩下了绝望。
就在这时,眼前的头发忽然分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人。是石村的寡妇。她脸色惨白,
眼眶凹陷,浓重的黑眼圈下,是一双看不到眼白的眼睛。“咯咯咯......”她张开嘴,
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呜呜呜......”我嘴里塞满了头发,拼了命的摇头,
但很快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头发越缠越紧,开始往肉里面钻。我疼的撕心裂肺,
满头大汗,恨不得立刻就死过去。可偏偏,这个时候我想死都不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才听到一阵开门声,然后脸上火辣辣的疼。睁开眼睛,
看到赵妍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直直的朝着我的心口扎下去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赵妍用剪刀剪断了缠在我身上的头发,
脸色凝重,道:“看来必须马上解决,不能拖下去了。”说完,赵妍把剪刀扔给我,
说道:“快点收拾,我们马上出发。”起床后,我看到床上确实有一大团头发,
昨晚就是这些东西缠住了我。我心里一阵恶心,厌恶的把头发摔到地上,身上全都是汗,
床单都印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昨晚是梦,还是鬼压床?我在家里,寡妇是怎么进来的?
现在想起来,我还头皮发麻。不敢继续往下深思,穿好衣服,拿好缝尸的一应事物,
我去老爹的房间喊了声赵妍。她开门,神色怪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带这些干什么?
”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她指着我背着的木箱子,道:“我们是去打她个魂飞魄散的,
这些东西放家里,带上你爹的桃木钉。”说完,砰的一声,门重新关上了,
里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桃木钉,是老爹早些年搞到的。
据说用的是三十三年的老桃树,再用黑狗血浸泡二十一天,寻一个太阳最毒的日子,
放在太阳下暴晒。这样的桃木钉,一颗就能让厉鬼毙命。但上天有好生之德,
哪怕是害人的厉鬼,如果愿意转世投胎,也不会动用这种狠毒的桃木钉。一旦用了,
鬼魂就会魂飞魄散,从此再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使用者,也会有损阴德,
下地府后要下油锅的。当然,除了桃木钉之外,后面的都是道听途说,具体的也无从考究。
赵妍说让我动用桃木钉,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祸是我闯的,要是丢下不管,
任凭寡妇害死整个石村的人,恐怕就算我下了地府,也再难投胎成人了。不久后,
赵妍从老爹的房间里出来了,手上多了把桃木剑。她拿在手里晃了晃,舞了个剑花,
道:“轻是轻了点,但桃木不错,勉强能用吧。”说完,她让我拎来一桶黑狗血,
把桃木剑放进去染了血,这才说道:“走吧,今天就让本小姐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
”我撇了撇嘴,不可置否,拿上狗皮帽子,在前面带路。正午时分,我们正好到石村前,
一口大黑棺立在村口,上面贴着我的黑白照片。明明是艳阳高照,可周围却阴测测的,
像是笼罩着一层黑气。赵妍呵呵一笑,语气森然:“看来有人不欢迎你呢,
棺材都给你准备好了。”我知道她是在调侃我,也不生气,于是问道:“绕过去,
还是直接进去?”“你说呢?”她没回答,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我也不矫情,
桃木钉捏在手里,转头说:“那就直接进去呗。”说完,我就率先走了一步。
才开始没什么事,只是越接近黑棺,空气就越冷,好像寒冬一样。当接近到五米的时候,
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黑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脑袋歪着,头发散乱遮住了五官,只露出一个没有眼白的眼睛。
我敢断定,眼前的女人不是寡妇,她又在搞什么名堂?转过头,赵妍也不见了。鬼遮眼,
还是鬼打墙?我哈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昨天经历了两次命悬一线,我也成长了许多,
不再是遇到危险只会大喊大叫了。旗袍女人四肢很不协调,皮耷拉在骨头上,佝偻着腰,
干枯的双手前伸,那颗黑眼球死死的盯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她走的并不快,
但五米的距离也用不了多久,眼看着就要抓到我的衣服。我想要取出桃木钉防身,
可这个时候我却惊恐的发现,身子不听使唤,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