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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刀为礼

发表时间: 2024-06-12 11:06:32

第八章 一刀为礼马车贴着西头鬼市的北沿,缓缓前行。

等到驶出鬼市那一长排东倒西歪的栅栏后,马车便开始加速。“你们的日子过的这么清苦,

赚来的钱,到底有什么用?”王换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车子随时都会散架,

车厢里头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灰尘,角落里居然还结着蛛网:“这辆马车,是从哪儿捡来的?

”“有个烟客,急着吃烟土,又没有钱,拿这辆马车换了烟土吃。

”师爷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眯起眼睛笑道:“阿弟,你的日子,

过得也不比我们宽绰多少,你不是也每日吃羊下水么?你莫跟我说,你喜欢羊下水那股膻味。

”“羊下水腥膻,总算是开荤,水煮蚕豆,挤不出油水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师爷呲牙咧嘴的笑了笑,那笑容,宛如一只得道成精的老狐狸。马车渐渐驶出了西头城,

又沿着一条崎岖的路,向北而去。走了大约有十几里路,王换撩开车厢的帘子,朝外望了望。

“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西头城北边几十里,都没有什么人烟。”“前面几里,有个村子,

叫姚村。”王换想了想,倒是想起来别人说过的姚村。那是个早已经荒废的村子,

几十年前闹长毛,在这里狠打了几仗,人都死光了。前后又用了几十年时间,

才慢慢聚拢起人烟,结果又碰到孙大帅跟人打仗,村里的人又死光了。

人们觉得姚村这个地方不吉利,这几年都没人到姚村来住。“阿弟,

你除了那个叫黑魁的伙计,还有别的帮手么?”阿苦将手里最后一粒蚕豆吃下去,

问道:“你跟我交个底。”“别的帮手,有,却不多。”王换含糊其辞,西头鬼市的人,

不可能轻易就把自己的家底露给别人。“兵贵精不贵多。

”师爷继续摸着颌下的山羊胡子:“阿弟,你手下都是精兵,虽不多,但顶用,否则,

西头鬼市岂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三个人说着话,马车便又行出去几里。崎岖的荒路右侧,

有一条已经快要分辨不出的小路,马车拐入小路,最多一里之后,

远远的就能望到一片低矮的乡村农舍。那就是姚村,先后死绝了两次人的姚村。

天气渐渐热了,坐在不透风的车厢里,还需时时擦汗。可一接近姚村,

王换便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就在这一瞬间,王换暗中看了看阿苦,又看看师爷。

他们把自己带出来这么远,又带到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有没有别的意图?

若是真出了事,黑魁和老断他们,估计连讯息也收不到。这个念头有些吓人,片刻之后,

王换自己便先将其否定了。苦田人不会白浪费力气,他们做事,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而且有利可图。把自己做了,阿苦得不到任何好处。三个人下了马车,步行朝姚村走去。

走的越近,王换感觉寒气越重。空旷的姚村,早已经无人居住,可走着走着,

他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说话。“这是你们的货仓?”“我们有屁的货仓。

”阿苦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回道:“我们做的生意,与你们不同,不敢存货,

一旦兄弟在鬼市外头被查了,会有大麻烦。”三个人一直走到村子的深处,

左右全是残垣断壁。这种荒了许久的乡下小村,其实非常渗人,虽然看不见什么妖魔鬼怪,

可偶尔在院墙倒塌的院子里,看到一张落满灰尘的空椅子,一个被丢弃的孩子的小玩偶,

便会让人毛骨悚然。被流逝的时间所冲刷过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阿苦走在前面,

拐到一个相对而言还算完整的小院,这是极普通的乡下民居,阿苦走进来之后,

墙角的角落里,便闪出了两个苦田的汉子。“开门。”两个苦田汉子转身回到墙角,

弯腰扫了扫地上的尘土,尘土下面,是一个木板隔出来的暗门,掀开木板,暗门显露,

三尺方圆,刚够一个人钻进去。“阿弟,来吧。”阿苦朝王换招了招手:“你要知道,

我们把你当自家兄弟的,这个地方,就算我们苦田的兄弟,也没几个人知道。

”王换走到暗门处,朝下面看了看,下面很黑,一股腥味扑鼻而来。尽管很黑,

可王换的瞳孔却陡然收缩,他猛的回过头,望向阿苦:“你们在这儿养了什么东西?

”“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没有办法。”阿苦拍了拍王换的肩膀:“我们只是为了活着,

活的好一点。”师爷拿了一盏油灯,顺着暗门下的木梯走下去,阿苦和王换跟在后头。

这下面,应该是挖出来的地窖,地窖不太大,有三个很巧妙的风口,

人进来也不会被闷到里头。当王换顺着梯子爬下去,一脚踩在地窖的地面上时,他的心,

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紧的攥住了。地窖的尽头,有一大块黑布,黑布遮挡着什么东西。

油灯距离黑布还远,照的不甚清晰,王换隐隐约约看到,黑布后面,露出了一只铁笼子。

铁笼子是用很粗的铁条焊接出来的,每一根铁条上,都沾着一层已经干透了的黑红的血迹。

“阿弟,看看吧。”阿苦朝前指了指:“我们苦田六十多个兄弟,加上这些,

你看够不够资格,跟你联手。”“不看了。”王换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老刀香烟,

叼在嘴里一支:“我怕看了,会连着做一个月噩梦。”“那你有什么章程,不妨说出来。

”“上去再说。”三个人顺着梯子又爬了上来,两个苦田的伙计拖了一张桌子过来,

撒上去一把水煮蚕豆。“王换阿弟,我们苦田人,除了师爷,都是一根直肠子的人,

今天只是第一次跟你聊这些,我阿苦把能说的全说了。”阿苦看了王换一眼,

捏起一粒蚕豆慢慢的嚼着,说道:“你信不过苦田人,还是信不过我?”“对付十三堂,

是大事,不能有任何纰漏。阿苦,你要知道,十三堂败的起,我们败不起,他们败了,

收拢人马,可以再来,我们败了,以后永远不要想再涉足西头鬼市。”“那你就是信不过我。

”阿苦突然丢下手里的蚕豆皮,从腰里抽出一把刀子,雪亮的刀,刃口比纸还薄,阿苦用刀,

和用自己的手指一样灵活,一尺来长的刀子在他手中翻飞了几下,刀尖一转,

冲着自己的大腿就捅了下去。一股鲜血,从刀刃与皮肉间的间隙喷薄而出,溅了阿苦一脸。

刀子捅到大腿有两寸深,刀尖被骨头给顶住了。“若我们一直都在苦田种地,种蚕豆,

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那我们就认命了,种一辈子田,让自己的儿子十几岁才穿裤子。

”阿苦面不改色,只是太阳穴上绷起几条青筋,黄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淌落下来,

和脸上的血迹混到一处,他盯着王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可偏偏我们知道了,

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再想让我们认命,那便不可能了。苦田人穷,所以小气,

我给不了你见面礼,这一刀,只当给你封了个红包,如何?”王换没有说话,默然望着阿苦。

十三堂的人,一直把苦田人当做泥腿子,直至今日,王换才知道,

把阿苦放在十三堂任何领堂面前,也不逊色。阿苦,应该靠得住,不会临阵退缩。

“把伤口包了。”王换把刚拆封的香烟丢给阿苦:“几时有空,我们去找道人聊一聊,

他应该也不愿给龙头加两成奉例。”阿苦笑了,大腿上的刀口仍在流血,他却仿佛不觉得痛,

拿起王换丢来的烟,抽了一支。那两个苦田汉子过来给阿苦上药,包扎。

这处伤刀口不深却也不浅,多半要养一段日子伤。“阿弟。”阿苦扭头朝地窖的暗门看了看,

问道:“我是为了表诚意,给你露露苦田的家底,你为什么不看?”“我知道那是什么。

”王换轻轻皱了皱眉,他没看到铁笼子里的东西,可他知道,

苦田养在铁笼子里的家底是什么:“除了自己的拳头,你不要相信家底管用,

十三堂不是吃素的,若我猜的不错,你只要对十三堂露了家底,十三堂的温先生,

多半能破了它。”阿苦笑笑,没有说话,倒是身旁的师爷捋着稀疏的胡子,说道:“阿弟,

我们,你们,是一环扣着一环的,温先生能破我们的家底,他就得由你去料理掉。老断,

是不是在你手下吃饭?”“你知道的不少。”“三更阎王,勾魂老断,老断伏杀,

有几人躲得过?”“老断不是我的伙计,要做什么事,我说了不算,得他自己点头才行。

”王换站起身,说道:“先找道人,跟道人谈妥之后,再同老断去讲。”“阿弟,有个故事,

你要不要听一听。”阿苦腿上的伤口被裹好了,他斜叼着烟,

身躯动都不动:“和骨头有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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