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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九爷参透邪乎事,单等深夜显威风

发表时间: 2024-06-12 10:49:57

十四章:九爷参透邪乎事,单等深夜显威风接上文书。冤魂诉苦,托梦诉冤,

这本是戏文里面才出现的,今晚上可好,让裘二婶子赶上真的了。她想起一出戏,

便是《乌盆记》,刘世昌让赵大夫妻害死做成了盆儿,不就找的包公给伸张的冤屈么?

合着今晚上自己成了替乌盆告状的张别古了。自己当张别古倒是没嘛,可往哪儿找包黑子去?

县衙门倒是有位胡鼎仁太爷,可那位太爷说人话不干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真要去找他,

管保让他以妖言惑众罪打个半死。找谁呢?裘二婶子趴地上寻思究竟找谁才好。这时候,

突然传来公鸡报晓之声,“咕咯咯......”一声鸡鸣惹得附近的公鸡全都跟着打鸣。

公鸡打鸣,狗旺也跟着“打鸣”,就见他脖子斜着朝上一仰,“咕咕咕”了三声,

声音挺细钻进耳中,让人打寒颤。叫罢之后,狗旺身子一软,瘫地上翻了几下白眼,

晃晃脑袋朝四外看了看,眼珠子盯在趴在地上的裘二婶子身上。“娘,不年不节的,

你为嘛给我拜年啊?”混小子说混话,哪有当娘的给儿子磕头拜年的道理。一听这句话,

裘二婶子胖的没脖子的大脑瓜子抬起来,她听出来了,这是宝贝儿子的声音。呀,大壮走了?

“我说,你是大壮还是大旺子?”裘二嫂子颤着心思问道。“嘛大壮?我那倒霉老表吗?

那鬊鸟玩意儿前两天不是吹灯拔蜡、嗝屁着凉了么?娘,你傻了?”狗旺坐地上扯脖子问。

有这番话,裘二嫂子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只有他能说出这二百五的话来。

裘二婶子一见儿子好了,顺地一骨碌,到了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脖子搂住,

宝啊、肉啊、宝贝疙瘩啊、祖宗儿子哦、我的天儿哦......好么,裘二婶子这通哭吧,

好赛自己跟儿子分别十几年,突然重逢一般。说到底,这无非就是当娘的疼儿子的一种表现,

由此可见,裘二婶子真心疼爱这块宝贝疙瘩。“娘,娘,咳咳,娘,别哭丧了,

我都快岔气了,你想捂死我啊......”狗旺快要给捂死了,用力推一边儿。“娘,

您老这是干嘛,要谋杀亲生子么?对了,我不是在屋里抓偷咱家酱货的臭贼么?贼呢?

”狗旺傻乎乎问道。“呸!哪有嘛臭贼,是你老表大壮!”裘二婶子对他说了实话。

狗旺一下怔住了,后脖颈子直冒凉气,咽了口口水,怯生生问道:“娘,您老说得都是真的,

您可别吓我,我胆子小,经不住吓。”“谁吓你,你小子啊,差点没命!

”裘二嫂子接着把时才发生的事儿一说。狗旺真害怕了,坐地上起不来了,

求娘快些搭救自己,自己还没活够,不想死。这会子大壮是走了,不定嘛时候又回来找自己,

亲娘啊,您不能看着您儿子让您娘家侄子折腾死啊。......义庄之中,

裘二婶子把这些事儿的前因后果都告知了马九爷,她现如今没别的路可走了,

只能求马九爷了,马九爷就是包青天,只有他才能为大壮伸冤。“马九爷,老嫂子我求您,

您务必要救我家大旺子,您是包青天,您是马王爷,

您老可无论如何也要给想想法子才行......”说着,裘二婶子又哭上了。“嗐,

二嫂子,说得哪里话,我可没有三只眼,可不敢比马王爷,

更不敢比日审阳间、夜审阴间的包青天,我就是俗人一个,嘛能耐也没有。

不过您既然到了我门上,这事儿又对我说了,您放心,我管保不会推辞。

”马九爷拍着胸脯应了下来。裘二婶子立马不哭了,脸上乌云散尽,

呲牙一笑:“那我先谢谢您呐!”好么,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九爷让小六在义庄呆着,

他跟裘二婶子到酱货铺子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时才裘二嫂子说孽事的时候,

他心里盘算过,他不信什么回魂诉冤之说,定是有什么东西借了死鬼大壮一口气而兴风作浪。

具体是嘛,他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临出门之前,他暗中嘱咐小六,屋里那块粘糕辛三姐,

想法给打发走,不能让她再呆在这儿了,实在不行,连骂带卷,拿棍子撵,也要撵走。

小六领了师命,呲牙一笑:“师父,您老人家擎好吧,等您回来之时,那块粘糕管保给请走。

她要不走,我走。”“胡扯,你走干嘛?”马九爷瞪他一眼。“嘿嘿,逗您呢,我能去哪,

这是咱的地盘。师父,您快去吧,那大胖娘们儿望眼欲穿等您呢。”马九爷出了门,

齐小六进了屋。不说齐小六,只说马九爷,跟随裘二婶子到了酱货铺,因晚上家里出了事,

铺子没开张。掌柜子裘老岩吓着了,躺炕上哎呦呢。狗旺也不敢出屋了,蜷屋里蒙着被子,

光剩捂痱子了。进到院中,从后门进了铺子,东西满地,一片狼藉,马九爷弯着腰仔细找,

仔细瞧,在柜台一角,他找到一些东西,捏在手里看了几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没有邪祟不兴妖,就凭这点小伎俩也敢来现眼,你蒙得了别人,

可蒙不了我。”马九爷掸掸手,扭身对站在门口一脸慌张的裘二婶子说道:“二嫂子,

放心吧,来闹腾的不是你娘家侄子大壮。”“啊,不是大壮,那是谁?

”裘二婶子一对杏核眼中满带疑问。“是谁不是谁,您也不必知道。总之,不是嘛大邪祟,

小邪小祟罢了,您自管放心,我管保有法除了他。”马九爷一脸轻松,看得出他很有把握。

“当真?”“当真!”“果然?”“果然!”“我说裘二婶子,咱别整戏词了,

您老尽管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你呢,把这铺子收拾收拾,该开张就开张,该营业还营业,

别管旁的,放心就是。”说得真是轻松,裘二婶子还是有些不信,可不信不行,

自己又没马九爷的本事,哪知道人家有嘛手段。马九爷离开她家,没有回义庄,

而是去了一趟歪脖李家,找他老朋友李老歪去了。到了李家,迈步进院,

李老歪正在院里忙活,一见是马九爷,赶忙迎接。“九哥,

哪股仙风把老哥哥您吹到我这破院来了?”“恰好路过附近,顺道到老兄弟家中讨碗水喝。

”“快请,快请。”李老歪忙往屋里请,朝着屋里喊道:“我说屋里的,咱九哥来了,

还不出来迎着。”话音刚落,从屋里跑出个小脚妇人,正是李老歪的婆娘。“呦,

贵人登门了,让咱这小破屋蓬荜生辉了。”嘿,真会说话。“老妹子,

你这张嘴到嘛时候都跟抹了蜜赛的,让人爱听。”马九爷笑道。“嘿,不看看咱是干嘛的,

给人保媒拉纤,嘴皮子要不抹了蜜,怎能撮合那一对对小冤家。

”李老歪的婆娘是专门替人保媒拉纤的媒婆子,只因一张嘴亚赛抹了蜜,而且嘎嘣嘎嘣脆,

人送外号小甜瓜。这两口子可好,一个专门负责白事,一个专门负责红事,

俩人能在一块过日子,也真没得挑了。进了屋,老兄老弟分别落座,小甜瓜给沏了茶水,

又给端上些干花生。爷们儿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地方,她让二人聊着,

自己到里屋纳鞋底子。一番可有可无的寒暄之后,李老歪一笑,问道:“九哥,

都到了家里了,有嘛就说嘛吧,咱哥俩相识这些年了,还有嘛可藏着掖着的?”马九爷一笑,

先把烟叶子点着,嘬了一口后,笑着说道:“老兄弟,嘛也瞒不住你啊。得嘞,

我就直说了吧。你这两天给忙活的那趟白事,究竟从坟地惹了嘛回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闻这番话,李老歪苦笑一声,说道:“嗐,真有老哥哥您的,这都知道。怎么,

有人去找您了?”“可不,裘记酱货铺的内掌柜找我去了,把她家里的事儿说了说,

让我给想想辙,我这不找你来了么?”“怎么!那畜生要害人命?”李老歪眉头一紧。

“没有,它想害命也没那道行,不过就是折腾人罢了。”马九爷说道。

“哦......这还好,它答应我不害命的,我这心里还犯嘀咕呢,

生怕让那畜生给糊弄了,真要那样,你老兄弟我不就缺德了么。嗐......也怨我,

非要把它带回来干么?”李老歪长叹口一气。“咳!别介啊,跟你有嘛关系,你不带它回来,

它也有法回来,外人不懂这个理,你还不懂么,有些事儿,该来自然要来,挡也挡不住,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权当跟它们套个近乎,吃咱这碗饭的,若得罪了它们,以后准没好处,

不定嘛时候,就让它们给算计了。你把它带回来之时,不也是这样想的么?”马九爷一番话,

让李老歪真心佩服。他遂说道:“九哥,您惦着怎么办?灭了它?”“嗐,不至于那样,

就是要把它逮住,不让它继续折腾。老弟,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你帮我一把,

你不会不答应吧?”李老歪用力一扭歪脖子,大手一拍桌子:“九哥,就这么定了,

您老说怎么办,兄弟我听着就是!”“好,有你这句话就成。对了,老弟,

我这两天还遇到件怪事,我跟你说说,你给参谋参谋。”“噢!嘛事,九哥快说,我听听。

”“是这么回事,前两天有人送了一具河漂子到我那里,是个女的,我跟六子看过,

她十个手指甲全被东西咬没了,有只眼睛还带伤,不过好在没被剜出。

”马九爷这些话刚说完,李老歪马上问一句:“水猴子?”马九爷皱着眉头静默片刻,

回道:“像是,可又不是。”“不是?那是嘛?”李老歪忙问。“不瞒老弟,

我到了一趟三岔河口,从水里把那玩意儿给拖了出来,不但如此,我还要了它的命。”“呀,

九哥,这是真的?我天,您老可真能耐,老弟我这会子都不知说嘛好了,我太敬佩您了。

”这不是奉承话,更不是瞎话,李老歪真心佩服马九爷。“嗐,别说那些,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外面那些吹捧都是浮文。老弟,那玩意儿样子我看清楚了,

绝不是水猴子。而且它两只耳朵都不见了,我看过了,那是被人割去的,要真是马猴子,

不能让人割了耳朵。”“那玩意儿长嘛样,九哥您跟我细说说。”李老歪心中好奇,

想要听听那东西模样。马九爷将那水中怪物模样细致讲述,李老歪连连称奇。

他脑子思量半天,也猜不透那究竟是嘛。“九哥,真邪乎,您说这东西是天生天养,

压根就是水中之物,还是有人把个什么东西变成这样,丢入水中害人?”李老歪说道。

“老弟,我心里一直盘算一个人,我说出他名字,看看你还记不记得?

”马九爷遂说出那人名字,李老歪一听,眉头又是一紧,

遂说道:“那人可有三十来年没露头了,是死是活还说不定,他莫非又回来了?不能,不能,

要真回来了,不能不露面,再者他尽管有这方面的能耐,但这种缺德事儿,

以他的人品定然不会干,我想不应是他。”马九爷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最好别是他。

”不知不觉,到了饭口,李老歪执意要马九爷留下,要不吃饭就走,他说什么也不答应。

马九爷担心回去被辛三姐纠缠,正好顺坡下驴留了下来。小甜瓜炒菜烧火,

四个家常小菜摆上桌,老哥俩频频举杯,说说笑笑不亦乐乎。吃饱喝足,已是下午,

马九爷要回义庄,临行之前他让李老歪睡上一觉,到晚上自己会来找他,

到时候老哥俩一块儿帮裘记酱货铺将这桩孽事平息,还他一家清净。出了李家,直奔义庄。

进院一瞧,小六正在院里阴凉处打盹呢。这孩子机灵,听到动静,眼皮一抬,喊声“师父”,

从破藤椅上蹦起来,两步蹦到师父近前,嬉皮笑脸,很是高兴。马九爷最知道这个徒弟习性,

见他这样,知道他要邀功,不用问,粘糕请走了。“六儿,那位辛三姐走了?”“必须的!

您老一走,我就跟她闹腾起来,她可真是属狗皮膏药的,赖着就是不走,

非要让我给她雇车雇轿子,我说车跟轿子没有,棺材倒有十八口,随便挑一口,管保装得下,

不用送回家,直接送到西。正跟她闹腾呢,门外来了人,套着车来的,说是北郊辛庄子来的,

家里丢了大姑娘,撒下人满城找,到衙门口问过,衙门口说人在义庄呢,没死,活过来了,

于是他们就来咱义庄要把人接走。”马九爷一听这话,

气不打一处来:“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把她请走的呢,合着是人家家里来人接走的。也好,

不管怎么走的,总之走了就好。”“师父,您瞧,这是嘛?”小六摊开手掌,让马九爷看。

马九爷一瞧,嚯,白花花五块银洋,好东西,马九爷别看不是那种惜财如命的主,

可也喜欢这黄白之物,有这东西爷儿俩才能活下去。马九爷很是高兴,让他把银洋收好,

这个月爷儿俩有口福了。小六问师父裘记酱货铺究竟嘛事儿,马九爷大致一说,

小六没十分明白,合着师父去了一趟白去。错,他可不知道,马九爷今晚要在裘家显威风,

不把那邪祟抓到,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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