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魏忠贤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魏广的这个想法,魏忠贤压根就没有想到,可又恰好入微地说到了“九千岁”的心坎里。
一时之间,呆立在远处的魏忠贤看着魏广对自己投来惊讶的神情,神情颇有一些窘迫。
“老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句话有些……异想天开?”“毕竟一如科举深似海,
这里面的门道可不是你有一些真才实学就可以解决的……”对于魏广的这句感叹,
魏忠贤自然明白。去年的闻名天下的科举舞弊受贿案,查到最后,
直接查到了礼部尚书钱谦益的身上。虽然最后没有把这个东林党的领袖人物给拉下马,
可是以此窥世,这笑到最后的三元及第,哪一个不是出身世家大户。
于你们一般的平头百姓,又有什么关系……不过魏广不一样!只要他想入仕,
所谓的科举考试这个程序他直接一句话,就可以消除。
虽然短时间内不能让儿子拥有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权力,可让他一生荣华,予求予取,
对自己来说不难!只是那个时候,就等于把魏广的身份亮明在天下面前。
而魏忠贤的儿子,是不会被世人宽容在这个世上的……我该怎么办?
从来都是杀伐果决的“九千岁”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老爷子?
”看着老爷子呆滞在原地,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魏广有些担忧道,
“叫你少喝着点……你看,又飘了吧?”这句话直接把一边陷入两难的魏忠贤给逗笑了。
“你还真别说,你这儿的酒比其他地方的酒要醇,要烈!”“要过瘾!
”魏忠贤砸吧了一下嘴巴,只能顺着魏广的话说下去了。“不过娃儿,
你说你要……入仕为官,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要知道魏忠贤可是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喜欢做生意呢,可现在看来,
自己对于这个儿子可是知之甚少。魏广无奈一笑,“先是锦衣卫,然后是巡察使,
最后是前晚的不速之客……”“要不是老爷子帮衬以及刚好遇到了魏公公布政得善,
我说不定已经死了!”“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们任何一方人马,踩死我,
和踩死一只蚂蚁惟一的区别,就是我比较硌脚,如此而已……”“而说到生意,
就算我把生意做强做大,
最后还是比不过小小乌纱所具有的对这个社会的话语权……”“老爷子,说真心话,
从商这块我已经看到头了。”“看透了,也心累了……我想换一个活法!
”静静听完魏广的诉说,魏忠贤懂了。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啊,
能从这几件事情就可以分析出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在这样一个年纪说出了自己用尽大半生的见地,这简直是悟性惊人,天资纵横啊!
“是啊,树挪窝,死;人挪窝,活……娃儿,有想法啊!”“科举入仕,是你的话,
简直小菜一碟!”“到时金榜题名,
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哦~”魏广一听顿时乐了,“老爷子,瞧你说的。
这科举考试哪像你说的那般容易,先是院试,然后是乡试,
最后是会试……”“如果期间一切顺利,我看也需要这个时月……”说着,
魏广冲魏忠贤比划了三个手指。“三月?”魏广白了一眼魏忠贤,“老爷子,
你这可是小看科举了……”“哦?那是多久?”“三年!
”魏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三年……魏忠贤知道如果在三年之内能够进入庙堂,
于一般人来说,这个时间确实已经算的上是平步青云。可对自己来说,
这个时间还是太短了!作为争权夺势的宦海幸存者,魏忠贤深知世事无常的残酷。
虽然现在他看起来万人之上,可他之所以有现在的一切,都要归功于皇宫里的那个男人。
如果他发生意外,那么自己必定会成为他的陪葬品。能留一个全尸,依然不错了。
他毕竟不是常人,他是魏忠贤。和整个大明天下为敌的“九千岁”!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只要今夜和明晨……只要第二天早晨还能睁开眼睛,
就说明他又赚了一天。可现在不一样了,以前对于生死已经麻木了的他,
现在突然害怕死亡!害怕再也见不到面前这个孩子……每次想来,
他都会惊起一身冷汗!不行,三年太久,只争朝夕!“娃儿,你真的想好了?
”魏广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还没有见到我的父亲……这是我答应我娘的遗愿……”“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影踪,
可是后面真要见到了,总不能如此没出息的站在他的面前吧……”“这是给我娘丢脸!
”“以前我穷,连肚子都吃不饱,就别说买书了,
所以我那时没得选……而现在多亏你的帮助……”“所以,我想拼一把!”“了然!
”魏忠贤深深看了魏忠贤一眼,长眸虽然带笑,可是整个神情已经变得如山般笃定。
我儿,既然你想入仕,那么我定会全力帮你!不过大明对于科考的把控非常严格,
也是目前入仕的唯一途径。想要直接越过科考,把魏广安置在大明的体制里面的话,
即便他是大明“九千岁”,可这样做的后果,只能给东林党攻击自己的把柄。
而且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搭上。如此下策魏忠贤自然不考虑,不过思来想去,
厂公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时间上面。自己的主意是打定了,
可是如果一厢情愿的给魏广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凭着魏广的聪明劲,
肯定会怀疑自己的动机以及身份……这步子迈的太大了也容易扯着档。
所以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还是要问问魏广的意思。“娃儿,凭你的本事,
所谓的院试、乡试只是浪费你的时间吧?”魏忠贤抿了一口醒酒茶,佯装随意地问了问。
魏广自然不知道魏忠贤的本意,听完轻轻一笑,“其实别说是院试或者乡试了,
即便是会试甚至是殿试……我也没什么怕的!”“说得好啊!
”魏忠贤一听眼睛里快冒出星星了。我魏忠贤的儿子,就应该有如此蔑世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