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结束,这个结果即在刘恕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从山贼来之前,
这一切的安排都按照他心目中设想进行下去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两人间的比斗会是这般的快速。一开始,按照他的想法,不管怎么说,
赵毅都应该是碾压的局势,可现在看来,他猜错了。
错在了他没想到孙轻竟然会抢先第一个出手。想到这里,
刘恕脑海回想着此前孙轻的一切举动,心思悄然转动。看来,这第二场,
他将要有心里准备了,否则他们赵家村全村人性命将凶多吉少!孙轻手里拿着刀,
望着那快速退到一边的赵毅,虎目死死的盯着他,脸色阴晴不定。
刘恕看着场中孙轻那阴晴不定,眸光闪烁,全身紧绷,持刀的手迟迟没有松动,
眼珠一转,心思一动,踏步上前,朗声问道:”孙头领,你和大兄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最后却斗了个旗鼓相当。这第一局应以和局为定,不知孙头领迟迟不放下手中的大刀,
莫不是反悔了不成?“耳边回荡着那郎朗洪亮的声音,
孙轻眼神细细的打量着这踏步而出的少年,心中一叹。他本想出尔反尔,
趁机将眼前的赵毅斩了,然后趁着混乱,凭他的武艺,身后弟兄们的悍勇,
将这小小的赵家村凿个穿,屠个干净,那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经刘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反问,他就算有这心,也无那意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他真是有怒难发啊!”哼!小子,这才第一场,
言那胜负之说,尚早!等这第二场斗过了在高兴不迟!“孙轻冷哼一声,
全身绷紧的状态缓缓松了下来,将手中的大刀扔到一旁,扭过头去,不在理会刘恕。
刘恕见孙轻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将手中大刀扔到了一旁之人手上,扭头不在理会他,
也不气恼,心头悬起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回去。刚才,他见孙轻眼神闪烁,脸色阴晴不定,
知道其在做心理斗争,可是将他吓了一大跳。若是他真得不闻不顾,众目睽睽之下,
出尔反尔,趁机将赵毅斩杀了,那么他也没辙了。还好最后,他顾及颜面,放弃了!
”既然孙头领这般说,那小子也就不多言了!“刘恕对着扭头不理他的孙轻,
抱拳拱起了手,一礼,然后环首望向对面,大声说道。”赵家村刘恕,前来讨教,
不知常山诸位好汉,哪位敢上前一战?“说完,刘恕眼神火热,
直直的望着对面常山贼众人。这是他的第一战,不但要打好,还要鼓动己方的士气。
常山贼众人听见刘恕那张狂的话,感觉到那赤裸裸的挑衅,脸上纷纷露出怒色。
”小子,找死!“”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家爷爷厮杀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吃奶呢?
“”二头领,容我宰了这小子,替我常山军扬威!
“早有那常山贼嗜战之人挺身而出,跑到孙轻跟前,躬身行礼,请求出战,
扬言要杀了刘恕,以泄心头之恨。孙轻也是扭过头来,
望着那一言就将他身后那一众热血悍勇的弟兄激得怒气冲冲,摩拳擦掌,
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脸色变了又变,眼底闪过一抹寒芒,最终又恢复了平淡。此刻,
他的心中以腾起了丝丝杀意。眼前的小子,一脸的邪乎,句句撩人心,总是不经意间,
将你激得勃然大怒,暴走边缘。更甚者,他总是能将你心中心思,一一读懂,了于指掌。
比斗过后,他定要借由,将此人斩杀刀下,否则容其逃离,必将酿成大祸!
孙轻伸起手扬了扬,示意身后自家弟兄静一静,迎着刘恕那火热的目光,
直勾勾的凝视着他,低沉着嗓音,道:”小子,待会希望你得身手如同你那口舌一样凌厉!
“然后,只见孙轻扶起那拨开众人,昂首挺胸,躬身行礼,跑出来请战之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高升……若将此人擒下,扬我军威,回寨之后,我将为你庆功,
赏百金!““喏!”那请战之人,也就是高升闻听孙轻所言,顿时大喜,
旋即抱拳躬身,脸上闪过一抹狠色,拿起手中的大刀,跨步向刘恕走去。这一战,
他不但要赢得漂亮,还要借花献佛,将这小子的头颅取下来,以平息孙渠帅的心头怒火。
“小子,来吧,亮出你的兵器,让你家爷爷试试你的斤两,说不得爷爷到时候将你擒下,
高兴之际还能饶你一条小命!”“聒噪!”刘恕望着那持刀高呼之人,
脸上浮出一抹冷笑,然后缓缓的向他走去。“你……找死!”高升听罢,勃然大怒。
他好心好意规劝他,拿出兵器,一较高下,没想到那该死的小子,不但不领情,
反而无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自己送死,爷爷就成全你!
其实他也不想想,若非你趾高气扬,轻视他人,刘恕又岂会直接无视他。
眼见刘恕托大,赵家村众人纷纷一惊,唯有赵毅眼眸微眯,全身紧绷,紧握手中铁叉,
细细观望着场中一切。若真出现变故,他将不顾一切出手救刘恕。“小子,
给我去死吧!”高升望着那闲庭漫步,悠然自得的刘恕,怒目圆睁,气沉丹田,
暴喝一声,跨起步子,狂奔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大刀对着刘恕劈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高升虽没我之勇,但也非三两人可敌!
”孙轻站在后方,眼见高升怒喝暴起,一刀斩出,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仿佛看到先前耀武扬威,伶牙俐齿的刘恕身受两处,血溅当场的画面。“小子,
记住了斩你之人,高升!”一声怒喝,大刀犹若惊雷,疾驰而来。
刘恕望着那不断在瞳孔里放大的凌厉刀影,脚下步伐也渐渐加快了。“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刀影劈下,刘恕即将惨死刀下。突然,只见他前腿弓,
后腿伸,一蹬地面,弓箭步迈出,整个人如同出阀的猛虎,对着那持刀劈下的高升撞去。
砰!大刀落下,身体相撞,两者之间,仿佛同时进行。然而刘恕后发先至,
高升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连带着手中大刀一起飞了出去。
刘恕可是不理惨叫的高升,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那落手的大刀,一个纵步,抡起大刀,
携带雷霆之势对着他胸口拍去。这一刀势大力沉,若是拍上,不死也将残废。
“住手!”“小子,尔敢?”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见两道人影疾驰而来,纷纷对着刘恕跑去。望着那怒斩而来的森冷刀芒,
刘恕无动于衷,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心中一狠,大刀依然落下了。啪!一声脆响,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只见高升人还在空中,大刀已挨上他的胸口,
惨叫未及,又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这高升也是倒霉,本想借此一战,
斩杀刘恕,扬名山寨之中,却没想到刘恕比他还要狠辣,一刀下去,直接让他报废。
就在刘恕将高升打残之后,那凌厉的刀锋也到了。
一道森冷暴戾的刀芒瞬间出现在刘恕的身前,然而,面对那刀锋上阵阵杀意,
刘恕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赵毅不会坐视不管的。果然,
在这森冷的刀锋离着刘恕的身前仅剩一寸的距离时,一杆铁叉却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只见铁叉很是随意的将那森冷的刀锋架住,然后轻轻一抖,将其挑开。叮!
刀叉并没有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只是轻微了碰了下,却也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火星四溅。“小子,你好狠的心!”孙轻脸色阴沉,双目喷火,
死死的盯着一脸严肃,神情戒备的赵毅。“哈哈……孙头领,非我心狠,
而是此人既要杀我,我又岂会留情!”刘恕扬起了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笑声听了下来之后,眼里满是嘲讽,不留情面的说道。
“更何况比斗本就是生死各安天命,败了,只能说此人技不如人!”丫的,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上来就下死手,你还和人家讲情面,那是作死。更何况,
和这些欺凌弱小,残害村民的土匪,山贼,也没什么情面好讲。况且,他这多伤一人,
不管如何对他们赵家村都有利。“你!”孙轻听着刘恕那嚣张的话语,
气得浑身颤抖,钢牙直打哆嗦。此时他真的是打掉牙往肚里咽,有苦自知。“小子,
算你狠,这第二场算你们赢了!“扭过头,孙轻咬牙切齿对着队伍里大声喊道。
“雷公,这第三场你上,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们也就不要留所谓的情面了!
”“渠帅,放心,我雷公定不会坠了我常山军威名!”人群里,一身高八尺,
体格魁梧,满脸横肉,眸子里弥漫了煞气的男子,手拿一杆长柄斧头,推开众人,走了出来,
声音如打雷般响亮。此人就是雷公。相传这雷公入山之前,就是位凶残嗜杀之辈,
因其性如烈火。平日里因其嫉恶如仇,私下里被人唤为火雷公。“好!
”孙轻见到人群里一高大身影走了出来,脸色一喜,旋即转过身凝视着刘恕一行人,
眼里满是挑衅,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子,这第三场,你们何人前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