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前头清静的小道上,此刻却热闹了起来。双方人马彼此识趣,纷纷后退。
直到中间出现一个足够比武约斗的场地才停了下来。赵家村阵营。
刘恕走了进来,迎着村中青壮那灼热的眼神,脸上依旧淡定自然。
和赵毅对视了一眼,见其点头,刘恕走到村中青壮乡勇中间,清了清嗓子,
道:“诸位弟兄们,今日乃我赵家村大祸之日!”刘恕嘴里说着话,
伸手指向对面那一群举止粗犷,手拿兵器的常山贼众。“此前我等安居乐业,躬耕乡野,
日子虽说不上好,但却胜在安稳!然自上次收粮未果,贼人仍不死心,屡次来犯,
此孰不可忍也!此事因我刘恕而起,但我等虽乡野小民,却也有那三分血性!
我不惹事,但并非怕事!彼即屡犯,何不战之!”“三局之约,情非得已,
然却也为我赵家村赢得一缓冲之机!此次之祸,还望诸位兄弟们鼎力相助,
为我赵家村渡过这危难之局,恕感激不尽!”说罢,刘恕拱起手,
弯着身子对着众人一拜。“小恕说得对!”赵毅大眼一睁,环视诸人,朗声道。
“我等不惹事,但并非怕事!此贼收粮在前,失信在后,更扬言还想杀我村中老翁!
不去思虑所作所为,反而因由寻衅,屡屡侵犯,这如何能忍?如何不怒?
”“即如此,何不战之,让他们看看我赵家村男儿可有那孬种之徒,
可有那贪生怕死之辈!”“此次三局之约,首战我赵毅领了!
”刘恕听着赵毅那毅然决然的言辞,眸子闪过一抹感动,
他知道赵毅从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就一直在支持他。“此事因我而起,
这第二场自是我上!”刘恕见村里青壮脸上纷纷浮现忿怒的表情,
知道终于将他们心底那份最原始的忿怒激发了出来,而且这个时候他更不能退缩,
否则之前所做的万般努力将付之东流。其实刘恕应下这第二场,也是不得已之举。
若非知晓自己这具身体筋骨强健,四肢敏捷,在加上那一身怪力,
以及山贼危急到村中父老和自家安危,并且这村中能和他斗得不相上下,也就现在的赵毅,
否则又岂会逞强。“好!前两场由我和小恕接下,
那这第三场出场人选不知哪位弟兄敢应下?”赵毅见刘恕应了第二场,
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仿佛早就知晓了这结果,只是在思虑这第三场人选的时候,
眉头微微蹙了下。随着赵毅这话的说出,赵家村阵营其余的青壮猎户纷纷议论了起来。
毕竟这第三场派谁出战确实要考虑清楚了,并非人人都像赵毅那般勇武,
刘恕那般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兄,以我之见,这第三场人选,我们暂且不定,
等前两场比斗结束,再做定论!”刘恕望着村里的青壮们议论纷纷,
知道一时半会他们是很难选出第三人,再又望见对面山贼阵营已有人往这里走来,
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连忙开口道。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刘恕选择了藏拙。
其实刘恕这样安排也有他的道理。若是前两场他们不管是双赢还是双败,
那么第三场也就不用比了。若是他们一胜一负,那么到第三场自会有那站出来之人。
出来一战,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若是怯战,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就是森冷的屠刀。
孰轻孰重,相信两场过去,他们村子里的青壮们自会有定论!“既然小恕这样说了,
那这第三场就按小恕说得做!”赵毅想了想,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对面的人听着,我家二头领派我来问尔等可准备好了?”“回去转告你家二头领,
我赵家村一帮青壮在此,要战便战!”刘恕斜眼望着对面那耀武扬威的常山贼,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旋即手向后扬了扬。“战!”“战!”“战!
”赵家村一干青壮也感觉到了对面的挑衅与羞辱,心中血性也被激起来了,
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满脸通红,大声呼喊。
那前来挑衅之人望着突然间爆发出惊天吼声,士气高昂的赵家村众人,心中一惊,
眼底闪过一缕惧色,灰溜溜的跑回去复命。远处的孙轻也听见了那士气如虹,
气势高昂的吼声,在望见刘恕那张狂挑衅的目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派人前去挑衅,准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对面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识破,
借此倒打一耙,反而偷腥不成,惹得一身骚,落了下乘。“小子,容你猖狂,
待会自会取你小命!”双方众人识趣自动将场地围成一个圆,仅供比斗留下一片空地。
“小子,这第一场,你们谁上?”孙轻站在前面望着对面赵家村那一帮人,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开口问道。“兀那二头领,莫在哪鸟叫?你家爷爷赵毅在此,
可敢前来受死?”赵毅肩上扛着铁叉,腰间大带上插着猎刀,往人前一站,
望着那站在那冷笑的孙轻,脸色露出浓浓的轻蔑。“放肆!”“你这黑厮找死!
”“来来来,看你家爷爷不宰了你!”赵毅这话一出口,常山军阵营顿时炸开了锅,
仿佛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涟漪。
“你……”孙轻微微一怔,耳朵回荡着赵毅那轻蔑的话,旋即回过神来,
脸色更加阴沉了,整个人气得肺都炸了起来,恨得牙痒痒。“该死的黑厮,
老子迟早要将你狗头割下来饮酒喝!”刘恕站在一边也被赵毅逗乐了,
他没想到一向老实的赵毅,骂起人来如此搞怪,望着那自称常山二头领的孙轻表情如此丰富,
只能在心中默念了句罪过。“这么急着送死,你家二头领满足你!”“拿刀来!
”孙轻将心中愤怒平复下来,眼睛一眯,抬起手往后一扬,将那暴跳如雷,
蠢蠢欲动的寨中弟兄压了下来,然后自有那机灵之辈将大刀送到他手上。“来吧,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否则别说你家孙头领没给你机会!”孙轻大刀在手,
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一变,眼神森冷,单手持刀遥指着张狂的赵毅。“喝!
”赵毅也收起了那份轻视,怒喝一声,神情凝重,就对着孙轻冲了过去。
别看他表面上那般张狂,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激怒眼前的孙轻。这就好比,
假如你遇到两只不同状态的野兽,一只处于暴怒状态,一只处于冷静状态,那么让你来选择,
你会选择哪个?我想会选择暴怒状态下的,毕竟忿怒使其发狂,
但也容易使其出现致命的错误。若是选择冷静,不管怎么样,都难占到便宜。“杀!
”孙轻怒吼一声,眼神中露出一丝凝重,
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对着那疾驰而来赵毅怒劈下去。不管他之前说得有多轻松,
但这一刻却必须认真对待了。从赵毅身上他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两人之间并没有试探性的攻击,一上来就是凌厉的一击。砰!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两人相碰即退。从这一下看出来,两人之间势均力敌,
旗鼓相当!“好!”赵毅见猎心喜,眸子迸出浓浓的精芒,抖动着手中铁叉,
宛若毒蛇出洞,对着孙轻的腹部刺去。“来得好!”只见孙轻虎吼一声,
手中大刀滴溜溜一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轻轻往上一撩,
刀尖险之又险点在了赵毅铁叉的前端。这一撩,虽说不重,
却也让赵毅这直来直往的一刺落空。“该我了!”孙轻轻喊了声,
手中的大刀刀势一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或撩,或劈,或扫,一时间,刀光森冷,
寒气逼人。赵毅望着那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刀云滚滚,寒芒闪闪,
心底不得不赞叹一声。虽然是敌对关系,但这孙轻倒是使得一手好刀法。
要知道他可是应募过郡兵,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汉子。眼见寒芒飞来,
赵毅奋力将手中铁叉往前一扫,步伐迈起,脚下如风,身体往一旁滑去。两人这一比斗,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刘恕见两人斗得难舍难分,这胜负之分恐怕有点悬。
“死来!”也就在此时,孙轻闪过赵毅的一记铁叉,飞身而起,怒喝一声,
扬起手中对着赵毅脖颈之间劈去。“大兄,小心!
”刘恕被突然间暴起的孙轻这一刀惊住了,口中忍不住提醒道。
赵毅眼望着突然暴起的孙轻,脸色不变,忙将手中的铁叉用力往前一送,身体往后一仰,
快速拔出腰间大带上的猎刀,对着身在半空中的孙轻胸门掷去。咻!这一刀扔出,
赵毅抱着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想法,若是此刻孙轻不回防,就算他将赵毅劈成两半,
他也必将惨死在这猎刀下。孙轻身在半空中,脸色不断变化,权衡利弊,最后钢牙一咬,
不得已之下,双手握刀,用力一抖,长长的刀柄对着那飞射而来的猎刀挑去。砰!
刀柄撞上猎刀,猎刀疾驰之势顿时遭到破坏,两人都险险避开了这生死一刀。
随着猎刀挑开,两人间的比斗也就到此结束。双方不胜不负,以平局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