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圭明爬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秦川则和手下跟在后面。走到孟家祠堂,
瞧见摆满祠堂的尸体后,孟圭明又抹了几把眼泪,这才走到供桌旁,先是点了一把香插上,
然后跪在祖宗牌位前哭得稀里哗啦。秦川没催他,他自己哭停后,起身挪开供桌,
在后边的墙壁上掏出几块砖,露出里边一个漆红木箱。“地契和房契都在这,
还有这些年攒下来的条子。”孟圭明把木箱搬出来,放在秦川身前,
然后又回到供桌前跪在地上又哭又摆。秦川打开箱子,见里边一整个箱子的纸张条子,
用木板隔开,码得整整齐齐的。随手抽出几张看了看,确实是地契和房契,
其中竟然还有一张鱼鳞图册,上面粗略画着娄烦镇的大部耕地,造册时间是万历十八年。
孟家是娄烦粮长,这本鱼鳞图册估计是张居正下令重新丈量土地的时候,
孟家偷偷抄摹下来的副本。“孟家一共多少田地?”秦川把东西扔回箱子里面,一边问道。
孟圭明头也不抬:“耕地九千三百七十二亩,其中良田七千八百亩,
多在娄烦谷底的汾水边上。”秦川稍一思索,便就知道在哪了,
娄烦谷底就是孟家庄东边那一大片田地,也就是后世汾河水库的所在地。
那地方是汾河边上有大量河水冲击而成的河滩地,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是上好的良田,
后世修水库的时候迁了娄烦几千户人家,淹了不知多少亩田地。
秦川又问:“孟家可出有举人?可有徭役赋税减免?”孟圭明摇头:“没有,若征徭役,
花些银子请乡民去便是,至于赋税,小老儿每年上下打点一番,也总能免除部分田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