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座存在了两百余年的紫禁城,朱由校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成为自己的家。
如果历史的发展没有改变的话,十七年后,这里的主人将会变成爱新觉罗。
康麻子会在这里登基,
写诗无数却最渣的乾隆会用一本四库全书毁掉华夏数千年的文明积淀。
京畿附近的无数的民宅民田将会被八旗圈占,上千万的子民将被屠杀,
血染的大地估计就像此刻的晚霞一样鲜红。这时候,
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走了进来:“陛下。“朱由校见此便坐回到龙椅上,
听魏忠贤的汇报。“这是今天的几份重要折子,郑三俊家在徽州的产业已经被查抄,
共计白银七十八万两有余,除了二十万留于南京镇守府以外,皆已悉数押解进京,另外,
抄得三百倾田产除了一百亩留给他老母赡养以外,按照陛下您的要求已经纳入皇庄,
已招了一万户流民进行耕种,租地价格比民田还低五成。”“另外,
信王自就藩后是夜夜笙歌,狎妓邀宠,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还有,辽东督师王之臣来报,
天气转凉,辽东军民亟需过冬之物,特请朝廷拨银八十万两。“魏忠贤一番奏对后,
就将折子递给了朱由校。“对了,有关于你的折子吗?”听朱由检这么一问,
魏忠贤内心已是砰砰直跳,
他此刻就像是被判刑的犯人一般颤巍巍的把李明睿弹劾他的奏折递给了朱由校。仿佛,
魏忠贤就像是将把一柄屠刀给了朱由校让他斩杀自己一般。朱由校没有说话,
接过折子看了起来,旋即就不由得噗呲一笑。因为这李明睿弹劾的魏忠贤罪状只有一条,
那就是魏忠贤自从进入司礼监以后越发猖狂,妄图恢复生殖之功能,也不知信了谁的话,
竟然广收天下童男童女之心食用,真可谓惨绝人寰!其实这不过是西游记里的桥段,
朱由校没想到这李明睿偏偏用这个来弹劾魏忠贤,
而且这也完全满足了弹劾魏忠贤犯了大罪但又非谋反之罪的要求。”魏忠贤,你可知罪?
“朱由校冷声问了一句。魏忠贤慌忙跪了下来:“微臣认罪,微臣罪该万死,
请陛下治臣死罪!”“起来吧。”朱由校说着就站了起来:“局势逼迫,
朕不得不对那些东林党的伪君子们有所安抚,不然的话,只怕下一个郑三俊又会出现,
所以朕不得不抛弃你。”“微臣知道,文官一向不容我们,陛下能宠臣到现在,
臣已知足,臣子求陛下留臣一个全尸!”说着,这魏忠贤不禁呜呜哭了起来。
朱由校不禁有些动容,劝道:”朕没有要杀你的意思,那样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既然东林党人容不下你,朕就再恶心一下他们,朕会让你去南京,在朝堂之外,
去东林党的老巢与他们斗!在那里,朕会给你三个任务,
一个是结交大量的士林中人特别是贫寒的读书人,与东林党抗衡,二是开报社,广发刊物,
夺走东林党人在江南的舆论优势!三是继续秘密监视信王和东林党人,
一旦他们之间有密切来往,随时向朕汇报!““陛下!”知道陛下不杀自己,
魏忠贤感激得是涕泗横流,忙猛的在地板上磕起头来。
朱由校亲自扶起了魏忠贤:“去南京后,履行朕的指示的时候,
朕也将朕在南方的皇庄交给你,允许你做商业,买田地。”“陛下请放心,
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
微臣即便是拼的头破血流也要将江南的财富与民心从东林党的手里给陛下抢过来!
”“去吧,在走之前,东厂提督之职由何人担任,爱卿有何建议?”朱由校问道。
魏忠贤便道:“尚衣监少监王承恩为人忠诚,且聪慧好学,
内书堂的先生都夸他若是举业也能中个状元。”“王承恩?
”朱由校自然知道王承恩就是后世陪着崇祯朱由检一起吊死煤山的太监,
但他没想到这个忠烈太监居然一直就在紫禁城。“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
”……天启七年九月,深秋时节,因李明睿弹劾魏忠贤擅杀幼男幼女,
朱由校听闻后龙颜大怒,叱骂魏忠贤畜生,被革掉司礼监秉笔一职,贬为南京镇守,
且被夺掉九千岁称号,各地官员所建生祠也严令立即拆毁。与此同时,
在内阁大学士孙承宗和侍郎徐光启被起复后,
王在晋、毕懋康、孙元化、茅元仪等曾应党锢之争而罢职的朝廷文武官员相继复职。
一时间朝中东林党大臣闻此无不欢欣鼓舞,不少东林党官员更是趁此继续弹劾魏忠贤,
也有弹劾其他阉党成员。真正是痛打落水狗,将宜将剩勇追穷寇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通政司收到的弹劾奏折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
工部营缮司郎中更是大呼朝中奏折供给不足,京城纸张价格已涨了三倍。
不过也就只有皇帝本人朱由校依旧淡定的在紫禁城里陪着自己的皇后闲逛,
一时惜薪司的太监奏报说,因天气转冷,一时柴火供应不上,需动内帑。
“通政司那么多弹劾折子,留着干嘛,都去给朕搬来,朕正好拿来烤火。
”说着他就把那奏折丢进了炉鼎里,顿时窜起老大火焰,
兴奋的朱由校忙喊一旁的陪侍的小黄门一起过来烤火。“什么!
陛下竟然把我们当折子当柴火烧了!
”东林党官员徐必谦一得知朱由校将自己弹劾阉党的奏折全给烧了,
顿时气得是咬牙切齿,也不顾及君臣之义,骂道:“昏君!”“哼,
枉我等以为他已改过自新,自此之后不再包庇阉党,没想到不过是欺骗我等,气煞人也!
”陈宪卿也附和了一句,一股想要把朱由校吞了的样子。
唯独右谕德张雍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冷冷一笑道:“朱由校何时改变过,
我也不是没跟你们说过,朱由校不死,我东林党就无出头之日!”“那依孜阶兄所见,
我们该如何应对,如今朝中大臣,除阉党外,中立的官员也已靠向了朱由校,
连大学士孙承宗等也不再与我们为伍,常此下去,东林党必会四分五裂啊!
”已投靠东林党的孙之獬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他心里现在也是万分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改换门庭。但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
而且他一想到自己那一日被朱由校羞辱,
心里也很想有朝一日真的能把朱由校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
张雍笑了笑:“诸位不必惊慌,我张某先为大家引见一人。”说着,
张雍就拍了拍手,然后就见一白面书生和一魁梧的鞑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