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萧衍无意识的哼着,离语忙倒了一碗井水凑到他嘴边,
萧衍闭着眼很快喝光了一碗水,安静了下来。豆大的汗珠挂在萧衍脸上,离语叫了一声不好,
伸手去摸他的脸,果然是烫的吓人。萧衍发热了!离语一下子慌了起来,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冷静,离语,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她不停地告诉自要冷静,
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救他。“酒!”离语喊了一声,奔到角落里搬出了酒坛子,
里头还剩下半坛酒,不过应该够用了。她分出来一半留着给伤口,另一半便倒进大盆里,
浸湿布巾为萧衍擦身体。小时候,安儿身体弱,吃不进药,
发热的时候奶娘就会用这个法子为他降温,离语也不止一次做过。可萧衍不是安儿!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离语拿着布巾下不去手,迟疑了许久终于一狠心闭上了眼,
颤巍巍的去擦萧衍的身子。无意中她碰到了伤口,便听到萧衍痛苦的哼了一声。“哎呀。
”离语忙收回手,她苦笑了下,脸上的表情凝重的像是赴死的士兵,也不再忌讳,
把萧衍全身扒的一干二净,仔细的替他擦拭着身体。她也看他的身体,这下扯平了,
离语一边洗着布巾一边想。萧衍是被一阵肉香味给馋醒的。他昏迷了三天,
离语怎么都叫不醒他,要不是他呼吸平缓,她都以为他要死了。萧衍家里挂着不少肉干,
离语去山上采了点蘑菇,炖了一碗浓浓的肉汤。“你可算醒了。
”离语捧着一碗肉汤蹲在萧衍面前,几乎是热泪盈眶的开口。萧衍愣了一会,
眼神才逐渐回复清明,他想要起来,离语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先别起,我喂你喝吧。
”“不用。”萧衍身后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离语啧啧道:“厉害,这可是刚出锅的汤。
”果然,就见萧衍脸色猛地一变。离语低着头偷笑,没事逞什么能,还不照样被烫着了。
临出门,离语飞快的说了一句,“你的衣裳还没好,等我缝好了再给你。”萧衍不解,
过了一会才知道她说的是他现在身上没穿衣裳,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
穷酸的萧衍只有两身单衣和两件棉衣,离语猜想他平日肯定是穿一身洗一身,
就这么替换着来。现在,离语穿了一身,萧衍身上的被她剪破了,而她的针线活又拿不出手,
缝了大半天还没弄好。离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
在萧衍这个只住了一个大男人的屋子里还找到了一根针,尽管那针锈的几乎看不出模样。
可针又实在不顺手,害得她把拆拆缝缝好几次。离语唉声叹气的抱着破衣裳坐在门槛上,
对着太阳秉着气一点一点的把衣裳缝起来,简直像是在打仗一般,而将军又是个半瓶水,
时不时的败下阵来。萧衍侧着头看着女子神色专注的缝补着他的衣裳,嘴角悄然扬了起来。
在他一踏进院子,就发现有什么变了。地上干干净净的,衣裳晾在架子上已经快干了,
锅里还有一碗看起来很香的疙瘩汤。最让他心声柔软的是,屋子还有浅浅细细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