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秦寿有副好皮相,容貌昳丽见之忘俗,眉心一线丹朱色,长眉斜飞,眉色浅淡,
便是连他瞳色都是淡淡的烟色,挺鼻薄唇,贵不可言,然他整个人就像是玄冰雕琢,
冷冷寡情,不染尘埃,红尘万丈皆不入心。即便此刻方氏被首阳等人掌掴,嘴角裂开,
鲜血飞溅,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无甚表情地道,“但凭公主处置。
”这话简直是将方氏推入了深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寿,而后朝着他的方向剧烈挣扎起来。
雒妃在秦寿的注视下,嘴角笑意越发深邃,她就晓得这人回过神来,要想再激的他愤怒失态,
多半是不易的,不过,那是没踩着他痛脚,唬弄旁人的罢了。是以,她前一刻还笑靥如花,
后一瞬身边的一名侍卫突然暴起,铿锵拔剑刺向方氏!伴随的是雒妃斩钉截铁的命令,
“本宫要她死!”长剑呼啸,宛若流星蹿过的白芒,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电光火石间,
只闻劲风拂面,再睁眼之际,便见容王云淡风清地站在方氏面前,两指稳稳地夹住了剑刃。
恰,方氏的腿一软,眼翻白,昏死过去不省人事。秦寿皱眉看了眼,后又平澜无波的道,
“公主,今日你我大婚,不宜见血。”“哦?”雒妃拉长尾音,语调带着腻人的娇嗔,
与她以往骄傲倔强的性子十分违和,“若本宫非杀她不可呢?”闻言,秦寿凤眼一眨,
一身森冷的杀气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本王唯有查个水落石出,给公主个交代。”说完,
他目光还在首阳六人身上一扫而过,威胁意味不言而喻。雒妃气极反笑,她一使眼色,
那侍卫收剑戒备的缓缓退了回来。“甚好,甚好,敢对本宫的公主令下手,
驸马可定要帮本宫将那起子小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雒妃公主拢着手,
艳丽逼人的精致脸蛋,金贵得让人自惭形秽。秦寿面不改色,一口应承,“定当如此。
”雒妃含笑点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息事宁人了,谁想,她忽然扬颌娇斥,
“给本宫砍了那贱妇!”话音方落,两列玄衣侍卫,整整三十人,呼啦拔剑冲了上去。
首阳六人福至心灵,碎步急踏,将雒妃护在中间,防备地瞪着驸马秦寿。明目张胆的戏耍,
饶是秦寿性子再冷情寡淡,他俊美面皮上还是浮起显而易见的阴沉,
“雒妃公主息宓(mi),你好的很!”从没有人敢这样戏弄了他后,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是以,一行几十人从秦寿身后冒了出来,皆是长枪锁子甲的装扮。玄甲侍卫如临大敌,
不用雒妃吩咐,纷纷利剑出鞘,短兵交接,搏命厮杀。两人还身着艳红喜袍,在刀光剑影中,
隔空相望,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雒妃步步上前,六宫娥跟着往前,离的很近了,
近到她能听闻他的呼吸,“本宫就是喜欢看你想弄死本宫,可就是弄不死的模样。
”耳语呢喃,温情脉脉,却是淬了剧毒。秦寿直直地看着雒妃,
月下的斑驳暗影将他浅淡眉眼都染上了晦暗不明的深沉。她饶有兴致地围他转了个圈,
经过昏迷不醒的方氏身边,轻笑了声,然后当着秦寿的面,就着季夏那双锦面绣鞋,
一脚踩上方氏的脸,末了她脚尖碾磨几下,像是在踏平块土疙瘩。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