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二十三年的日子里,从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做什么。
从前是因为自己家道中落受人白眼,后来则因为自己是个宦官。还是宦官。
宦官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刑余之后的下贱奴才,理应在皇宫里卑微的活着。
虽然他曾在江湖这个圈子里颇有些名声。
他相信昨晚那个出手如电的女人已经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为何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有一丝鄙夷?是为了拉拢自己而摆出的姿态还是另有所图?
他有一连串的疑问。见他神色迷茫,乔言也不催他,耐心的等着他给自己回话。半晌,
那人看向窗外,缓缓开口:“我叫萧印硕,南郡大将萧行之子。家父为人正直,
不愿与宵小苟和,反被诬陷,父亲在牢里被定了死罪,按律当株连九族,
国主念父亲素有战功,只处罚了本族,萧家上下四十余人全部被判了死刑。
事发时我正在山上与师傅习武,管家用自己的儿子顶替了我,才使我躲过一劫,
我武艺大成之后,便混入宫中伺机报仇。昨夜,自觉时机已到……可惜我学艺不精,
行刺失败,身受重伤。”乔言此时困倦的眼睛轻阖,慢应道:“也不怪你学艺不精,
复仇之路多艰辛,重在一个等字。别心急,日后时机还会有的……”听她语声渐轻,
萧印硕抽回有力的眼神,看向窗边的人,竟已是昏昏然睡了过去。真的可以这样不设防么?
疑虑和好奇不断从心底滋生。昨晚她实在太累了。起身为她披上衣服,
萧印硕反复思量着她的那句话。“重在一个等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青鸾纱帐内,梁盟缓缓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左右的宫女端上洗脸水,
静静地等着这位南郡的国主净面。看着自己的脸在水中的倒影翻动着波纹,
梁盟隐约记得自己昨晚上又睡了个好觉,似乎还喝醉了酒。那时候,宫里依稀有嘈杂声,
随后就……挥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一早不见影妃?
”看来国主真的是越发的依赖影妃了,黄守宇不仅在心底哀叹一声“回国主,
影妃娘娘这会儿是在御膳房给您熬药呢。”“哦”梁盟浅浅的一笑,“亏了她。”“天还早,
怎么就起来了。身子还没大好呢。”一句娇嗔灌入耳中,
似有似无的嗔怨之意听的梁盟很是受用。“寡人的影妃还真是未见其人先嗅其香的仙子呢。
”梁盟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突来的夸赞让影妃有些惊异:“陛下又拿人家说笑。
”娇笑晏晏,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眼波流转,三十出头的影妃,
正是一个女人韵味十足的时候,黄鸟出谷的嗓音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饶是梁盟尚在病中,
也不仅心旌神摇。伸出手臂搂住佳人,影妃借势畏进梁盟怀中。手抚之处灼热异常,
梁盟低头看向怀中人儿,他清楚这个年纪的女人需要什么,
看着影妃在自己怀里不安的蹭来蹭去,心里的歉意更深,可自己的身体……算了,
这么美丽的女人看看也是好的。本欲多抱着她一会儿,却忽觉困乏之意袭来。
察觉到梁盟依旧是毫无反应,影妃施施然的从他怀中抽出身来,手抚了抚鬓角蓬松的发梢,
不温不火的对他笑道“净顾着说话了,倒忘了吃药,臣妾再把药热一热吧,凉了喝不好。
”说罢,抽身欲起。